“閉嘴,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墨東明還沒有開口,墨武當即眯著眼睛看向那幾個說話的墨家子弟。
柳殘陽雖然不喜,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和墨東明幾人交談了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東明叔,剛才殘陽沒有理會墨家方面的意思,是以對墨家的面子有所折辱,不如再來幾場,讓墨家找回面子如何?”
墨東明搖了搖頭:“殘陽無需多想,我們這些人既然來到了這裡,不管願不願意,都已經來了,你如此多愁善感可不是一個領頭人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他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墨東明的話再度讓柳殘陽沉思了起來,他的思緒顯得有些混亂,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墨東明很顯然看出了柳殘陽的心思,這個少年還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他的所思所想都表現在臉上,雖然看破了,但是墨東明卻並沒有出聲打擾,不僅如此他還示意眾人不要打擾柳殘陽。
自從墨玄山坐鎮竇家堡之後,柳殘陽內心的那一點警惕之心逐漸的融化,少了來自於生死的威脅,他漸漸的恢復成了一個正常少年的心態,所思所想、一言一行不再刻意的偽裝,而是完全發乎本心,對於這種變化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但是墨玄山等幾個一直關注著他的人卻非常清楚。
只是成長需要一定的過程,是以誰也沒有出言提醒,直到今天的一場比鬥,柳殘陽幡然醒悟。
片刻之後,柳殘陽抱拳說道:“殘陽謝過東明叔提點,今日之戰到此結束!”
語畢,柳殘陽轉身離開,不帶絲毫猶豫。
“東明,就這麼讓他走了?我墨家的面子怎麼辦?”一個和墨東明差不多年紀的漢子不悅的開口。
“是啊!東明叔,這小子也太猖狂了。”
“就是,就應該殺殺他的銳氣,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墨東明看了那幾人一樣,眼神之中充滿了怒氣:“不服你們就去啊!墨傢什麼時候多了你們這些輸不起的傢伙。”
“哼,真是可笑,你們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和殘陽爭鬥,拿什麼鬥?人多勢眾嗎?”墨武冷笑著看向那幾人。老友書屋
“墨武,你他孃的到底是不是墨家的人?你要知道要不是我們,他是不是還活著還是兩說呢!”
“就是,憑什麼我們打下的竇家堡直接給了他?就因為他是大伯的外孫嗎?”有人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墨東明和墨武等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沒有走多遠的柳殘陽怎麼可能聽不到他們肆無忌憚的不滿的話語,只是他僅僅停頓了一下身體,然後再度前行,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他從來不想爭奪竇家堡,他只是看不慣竇家堡的惡貫滿盈,他只是出乎本心,單槍匹馬獨闖竇家堡,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將竇家堡剿滅,讓更多的人得到自己,只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所不足,他最終還是失敗了,甚至於命懸一線,但是外公的出現,墨家的出現,出乎意料的扭轉了戰局,竇家堡在墨家的戰爭機器之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竇家堡成功的被剿滅。
一個新的勢力在墨玄山的計劃之中如日中天的崛起,柳家少主的威名響徹整個江湖,而墨家的所有功勞直接被雪藏。
柳殘陽縱然不想這樣,但是他知道外公的安排是對的,只有自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那麼才能為死去了柳家人報仇,才有資格挑戰南宮家和東嶽朝廷,否則以他一個人的力量無異於痴人說夢。
這就使得一些認為竇家堡屬於墨家的人不服氣,他們不敢反抗墨玄山的威嚴,所以他們將主意打到了柳殘陽的身上,但是一連四戰,墨家盡皆敗北,這使得墨家的那一部分人越發的不服氣,越發的憤怒。
一個鳩佔鵲巢的人憑什麼可以理直氣壯的碾壓墨家的面子?
少數人或許能猜出墨玄山之所以扶持柳殘陽的部分原因,但是大多數人卻並不知道,也有一部分心中雖然不服氣柳殘陽坐擁竇家堡,但是念及墨玄山對墨家的貢獻、墨清華的存在、以及柳家和眼前少年人的悲慘身世,索性裝作不知。
但是仍有一部分類似於墨長風一樣的人,心中藏不住心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考慮後果。
墨玄山的身形八風不動的端坐於一張椅子上,柳殘陽看著自家外公頭上越來越多的銀髮,突然莫名的辛酸,他想到了本該炯炯有神卻蒼老異常的爺爺、正值壯年卻好似四十來歲的父親,在加上此刻墨玄山頭上的銀髮,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身上的至陽之毒,自己的存在,拖垮了整個柳家,連帶著拖垮了外公。
他停止了前進,目光掃視全場,青山將士的不解,墨家子弟的憤怒,還有外公外婆慈祥的面孔。
一個轉身,柳殘陽直面墨家子弟,背對墨玄山:“我是柳家少主,我是柳殘陽!”
語畢,太乙之力第一次在如此公眾的場合面世,一抹無匹的威壓從柳殘陽的身體之上衝天而起,儘管太乙之力此刻並不強大,但是作為當世最為頂尖的力量,太乙之力可以碾壓任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