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看向對方,只是自顧自的喝酒。
半響,柳三幽幽的說道:“老張,你說當初義父為什麼要收養我呢?”
張高朔猛灌了一口酒,說道:“柳三,你知道當初師傅為什麼收留我嗎?”
柳三搖搖頭。
“那不就結了。”
“老張,我義父到底還在不在?”柳三看似無意的問道。
張高朔抬起頭:“柳三,義父在不在重要嗎?”
柳三神情嚴肅的說道:“當然重要,義父若是還在,南宮家就不敢動我們,義父若是不在,那我等可就懸啦!”
“哼,南宮家算個什麼玩意,老子當年走江湖的時候,他們屁都不是,一群狗 娘養的。”張高朔似有心似無意的說著話。
柳三不自然的喝了一口酒,開口說道:“老張,是,南宮家是不算什麼,但是我們現在不是階下囚嗎!”
不等張高朔開口,柳三緊接著說道:“是,我們是能隨時離開這裡,但那些柳家的普通人離不開這裡啊!除了妥協,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張高朔突然站了起來,拿著酒壺的那隻手指著柳三說道:“你個完犢子玩意,你他孃的是柳家人嗎?你對得起師傅嗎?你對得起青山嗎?”
柳三心裡一個咯噔,心道張高朔竟然也知道了。
不曾想,張高朔緊接著說道:“奶奶的,你竟敢讓柳家妥協,簡直是放屁,只有站著死的柳家人,沒有跪著生的柳家人。”
柳三猛灌了一口酒,放鬆了神情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我怎麼可能妥協,只是想到柳家的其他人還在受苦,我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哼。”
“你知道青山關在哪裡嗎?”柳三突然問道。
“怎麼?你到現在還沒有見過青山?”張高朔皺著眉頭說道。
“嗯,沒有啊!難道你見過?”柳三詫異的問道。
張高朔搖了搖頭。
柳三臉色一變:“老張,青山不會出什麼事吧?”
張高朔沉思了片刻,慢悠悠的說道:“沒事,他南宮家不敢。”
“為什麼?”
“哼,別忘了師傅是什麼人,這些年師傅遊歷天下,不知道結交了多少好友,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不說別的,即便是師傅不在了,他們也會看著師傅的薄面的,有這份香火情在,那個敢動青山!”
“你說的有理,義父他老人家晚年可是出了不少好兵器,那些人怕是多多少少都欠義父人情吧!”
“那當然,不說師傅,就是我和青山這些年交下的朋友也足夠東嶽朝廷吃一壺的啦!”
柳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啦!喝一口。”張高朔似笑非笑的說道。
柳三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站起來起身離開,兩人經常喝酒聊天,只是涉及到柳家滅門慘案的事情從來都是避而不談。
兩人好似有默契一樣,彼此心中清楚,只是誰也不願意捅破那一層窗戶紙而已,兩人從年幼到現在,一起走過數十年風風雨雨。
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彼此之間早已是親人,而且這次的事情柳青山雖然沒有和張高朔明說,但是張高朔多多少少猜到了點什麼,這也是柳青山束手就擒的原因。
柳奇雲尚在,這一點張高朔雖然不敢確定,但是能猜個十之八九,這也是他今天之所以和柳三說這番話的原因,至於柳三能改變多少則是他自己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柳家真正的力量實際上並沒有損失多少,柳三犯的錯誤也並不是不能彌補的。
然而這一切都不能明說,只能靠柳三自己去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