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義,用鐵錘捶打鐵砧,無非就是互相傷害,指不定還是鐵錘的柄握先碎。
所以,在地下,他反手又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玄鐵祭壇。
然後將自己之前貫穿蘇晝胸腔時,取得的一絲燭晝血肉碎塊置入其中。
漆黑的祭壇上,登時煥發出猩紅色的紋路,釋放著不祥的光輝。
‘陀羅星君’賜下的神物‘忌氣真壇’可以血脈為引,摧人氣運,意志乃至於神魂,純粹的凶煞陰晦之氣一瞬間就吞沒了南正楷供奉上的血肉。
而在此之後,猩紅色的紋路登時大放光芒,森然的光輝瀰漫明滅,它開始急速旋轉。
很快,一縷無形無質的厭勝之神意自祭壇中迸射而出,然後就開始順著因果的指引,朝著天空之上,蘇晝飛馳而去。
半空中,已經將飛射出的右臂重新接回身體,而被摧毀的左臂也重新再生完畢的蘇晝仍在俯視大地,尋找南正楷的身影。
只是畢竟是地脈專精的真人,即便是蘇晝也找不到隱匿起來的對方,只能憑藉自己過人的靈氣感應能力,感應地脈中不諧的區域。
但是突然,蘇晝忽然感覺到,籠罩在自己周身的功德護罩,突然久違地動了一動。
“什麼?”
一時間,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蘇晝便轉過頭,看向那自己看不見,但是在別人看來應該明顯無比的功德金光微動的地方。
然後,他便看見,有一頭九頭神鳥的幽魂幻影,此刻正在濃稠到實質化……不,已經實質化的功德金光中拼命掙扎。
“鬼車?”
看見這一熟悉的九頭神鳥幻影,蘇晝不禁皺起眉頭:“果然,天元界也有這等兇鳥啊——看上去還成了仙神,當真是晦氣。”
“看上去,似乎是有人用詛咒攻擊我?那可真怪。”
蘇晝其實是一個非常偏門的修者。
畢竟從正式修行開始,一直到現在,算上在異世界的時光,他也只修行了五六年而已,所以除卻攻伐之道,以及各種推演神通修法的經驗外,他其實是沒有多少‘邪門外道’的經驗。
如果要評分的話,滿分一百分,蘇晝的戰鬥力可以拿三百分。
但是對詛咒什麼的瞭解。恐怕連30分都沒有,再怎麼朝高裡評,也不會超過50分。
但是,倘若加上功德金光的反震……若是加上這個,蘇晝的分數,便不會低於90分!
喳!
神鳥幽魂高鳴,這一凝聚了陀羅星君一絲神唸的幽魂內部,蘊含著匪夷所思的森然煞氣。
蘇晝能感應到,這個詛咒的本質,其實是引動自己體內的神鳥血脈,造成神魂反噬,進而令他功體崩壞,徹底自滅。
可以說,只要是神鳥,被這一詛咒命中的話,幾乎就等同於必死無疑。
哪怕是朱雀炎熾離,只要不能突仙神境界,被此法詛咒,也會直接功體破碎而亡。
所以,‘燭晝’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倘若在這裡硬吃一發詛咒卻毫無反應的話,恐怕就會暴露出我是燭晝,而不是神鳥的事實了。”
如此想著,他一指點出,澎湃的靈力攜裹著連兩個世界的功德之光,點在這鬼車幽魂的胸口。
“但是現在,就算不當神鳥也無所謂了。”
力量爆發。
渾厚無比的靈力轉化為雷亟,將這鬼車幽魂直接炸開,碎裂的幽魂碎屑向後飛濺,以輻射狀灑滿了錐形的空間。
咔嚓。
在驚愕的目光中,南正楷手中的祭壇碎裂,在金色的火焰中化作灰燼。
仙天之上。
一顆猩紅色的星辰中,瞬間爆發出了無盡痛苦的怒吼。
能看見,星辰錶面,外殼碎裂,有金色的光芒從星辰縫隙中迸射而出,宛如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