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周圍的空氣變得炙熱起來,電弧在街道的彼端閃動,隨著蘇晝一點一點將四尺九寸長的黑色刀身從雷擊木刀鞘中抽出,令赤金色的刀刃得以接觸外界的空氣,一時間,整個酒館周邊,所有人都感覺口乾舌燥,彷彿位於火山腹地。
“超凡神物!”一瞬間,有站在蘇晝身側的冒險者發出如此驚呼,但是比起他們更加驚愕的,卻是那些已經開始對蘇晝衝鋒計程車兵——他們看見了蘇晝手中已經開始燃起刺目火光的神刀,正在拼命的減速想要轉身逃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快回去告訴德朗爾法師!”有人嘶聲力竭的喊道:“敵人有菁英巔峰的實力,還有高階超凡神物!”
“這足夠當一地庇護所的領主了,從哪裡冒出這麼一個強者?!”
“是誰說的情報?!”
但是已經沒有機會抱怨了。
等到自己進階為超凡階後,蘇晝再次握住滅度之刃時就知道,這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神刀,是足以生成異象,甚至引動小範圍天象變幻的神兵,倘若當初自己有著超凡階的實力,持有此刀,殺魔帝當真就是如屠一狗,也難怪昔日百家義兵認為鑄成此刀,便可反攻魔朝。
火屬性的靈氣在全身運轉,然後灌入滅度之刃,以蘇晝握住刀柄的手指處為起始,如同血管一般質樸威嚴的灼熱紋路開始蔓延,他將刀身橫置於身前——然後就這樣,以一種看似緩慢的速度,朝著前方推去。
嗡——!!
在刺耳的嗡鳴聲中,半透明的光焰被蘇晝斬出,狂風帶著雷光,以靈氣為材,凝結為了一道無形的刀光。
刀光橫掃過街道,扭曲的空氣熱浪擴散,灰白色的地面被高熱炙烤成黑,所有零碎的花草器械齊齊被點燃,甚至就連空氣中的灰塵都被點燃,化作火雨。
一瞬間,來襲之敵,那為首的數十人便在哀嚎中死去——哀嚎很短暫,這並不痛苦,因為他們在感知到痛苦前,整個人就已經化作灰燼。
真正悽慘的,是後面的二十多人,他們沒來得及在第一時間死去,高溫的烈風橫掃他們全身,全金屬的鎧甲成為了悶燒的烤架,讓他們如同燒紅罐頭中的魚,在痛苦掙扎了十幾秒後,才在極度的劇痛和窒息中死去。
一刀,來襲之敵,全滅。
此時,蘇晝已經收回了滅度之刃。
周圍的冒險者在熱浪擴散的瞬間就已經躲回了酒館,龐大的靈氣波動甚至讓他們以為這條街道上突然出現了十幾頭菁英階的魔獸,這龐大的力量餘波毫無疑問已經擴散至了整個庇護所,哪怕是呆在地下的冒險者都會感應到這令人驚愕的波動。
之前氣勢洶洶,正在從四面八方湧來計程車兵守衛,如今正再比之前前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退——而這一次,蘇晝看清楚了其中實力最強一支隊伍撤退的方向,那裡估計就是這些外來超凡者的總部所在。
接下來要幹什麼?
那當然是追著這群人撤退的步伐,直接砍到他們老家去啊!
“就當飯後熱身。”
蘇晝一向崇尚簡單直接,既然他來到了奈瑟爾城,而奈瑟爾城正好有這麼一批作惡欺壓普通人的惡人,那麼他就為當地居民做個好事,把那些傢伙全都殺了。
反擊?陰謀?會不會打不過?解決這些問題,正是蘇晝努力修行至今的理由——而現在,擔憂這些問題的,應該是他的敵人才對。
“這位先生,請等一等——”
不過,就在蘇晝打算趁著興頭,今天凌晨之前就把那群人滅了,骨灰都揚了的時候,他的背後,突然想起一個頗為年輕的聲音。
蘇晝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發出聲音的,正是之前為那被審訊的普通人一家療傷的冒險者,他正如同本地所有施法者那樣,身著兜帽長袍,手中拿著一根木質法杖。
面對此時不苟言笑,威壓十足的蘇晝,這位冒險者雖然有些遲疑,但很快就下定決心。他摘下了兜帽,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瓶經過處理的魔法藥劑,在臉上一塗。
一瞬間,那位長的頗為平平無奇,有著黑眼圈的施法者,就立刻變成了更加年輕,最多也就只有十三四歲的精緻少年人。
這位剛剛越過男孩,勉強算得上是少年的年輕人,有著灰色的眸子,以及深藍色的髮色,身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而不少奈瑟爾本地的冒險者在看見這個髮色和瞳色時,頓時就驚訝的睜大眼睛,抬起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而他自己也微微張口,準備開口解釋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那個奈瑟爾家族最後的繼承人吧?”
但是在對方解除偽裝的一瞬間,蘇晝就看出他身上的靈氣波動,和之前被審訊的普通人一家身上殘留的些許微弱靈氣波動極其相似。
所以,沒等任何人劇透,蘇晝自己率先猜了出來,他直接靈魂傳訊,平靜的說道:“你之前似乎想要出手,這點我比較欣賞,證明你雖然有些幼稚天真,但本質不壞。”
“不過,假如是套近乎,那就罷了,我只是單純去殺惡人,可不是為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