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根本不想吃山珍海味,他只想念山巔那座山神廟,想念廟裡那些冰冷的福壽飯。
師父,山神廟,福壽飯。
山後的亂葬崗,自己的偏房,三百多具乾屍......
等一等!
張守魚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乾屍的由來一定是陰山地下大墓,可乾屍偏偏出現在山上主廟裡,為什麼乾屍會出現在那裡?”
“人力搬運幾乎不可能,會不會是水道......主廟裡有聯通地底陰山大墓的水道......某一條地下暗河?”
“能飄上來那麼多具屍體,其河道一定極為寬闊,之前說日本人在這裡儲備大型軍械,走的也不是那些青銅索橋......我早該想到這些的!”
“小道長,你在哪裡嘀咕什麼呢?”
司徒零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嘴,立刻被張守魚擺手制止。
“先別打斷我!”
張守魚心念電轉,又尋思了許久後猛然起身。
“全都跟我走,可能還有第三條出路!”
張守魚此刻頗為亢奮,他一把將渾渾噩噩的漢陽造薅起來,隨後帶著大家一路往下,一直回到了那個畫滿浮雕壁畫的溶洞裡!
“又是這兒?小道長,這裡之前不是研究過了嗎,那個蓋子實在是太沉了,咱們不懂得開啟之法,壓根就打不開。”
“讓我想想,都先靠邊站一下!”
來到此處的張守魚還在神神叨叨,他圍著屋子轉了好幾圈,又翻來覆去將那個青銅蓋子看了好幾遍。
“師父一定有事情瞞著我,這麼些年了,他帶我上山絕對別有所圖!”
“我來到這裡絕對不是巧合,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那就一定有辦法,我得好好想想,好想想想......這裡和山神廟有關,山神廟和張鎮山有關,張鎮山是八門秘術傳人......八門秘術!”
張守魚的嘀咕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他開始在溶洞裡取出羅盤,拈指造印開始卜算!
司徒零見狀立刻往後退走,也示意其餘人等全部後退。
張守魚一邊卜算一邊振振有詞,口中道號不斷變換,腳步也隨天罡陣位而不斷遊移。
“北斗七元君,天罡大聖神。驅邪大令王,天真護我身。通明三界路,照徹九幽宮。吾奉天地赦,踢破九幽門,劈開豐都城,吾奉太乙天尊律令敕......不是這個!”
“......也不是這個,繼續換!”
“......這個也不是,再換!”
張守魚在這裡忙三火四,一旁幾人可是徹底看得呆了。
“司徒副官,張道長是不是怕死怕的嚇傻了?”
“隨他去吧,死馬當活馬醫。”
司徒零話雖這麼說,可望向張守魚的眼神裡卻蘊透星芒。
“唵吽吽吽,乾宮開天門,兌澤統雄兵!艮山封鬼路,離炎駕火輪!坎水湧波濤,坤地留人行!震雷轟劈靂,巽風吹山崩!吾在中宮立,八卦護我身!急急如八卦大神律令......累死道爺嘛了個巴子的......給我開!”
咔嚓!
轟隆隆隆!
張守魚不曉得跳了多少段天罡陣位,吟誦了多少段上八門口訣,從地支四法“掌乾坤”一路嘗試到“破遁甲術”,總算讓他給試出正確答案了!
在場幾人全都精神一振,就連滿臉萎靡的漢陽造,此時此刻都不由得挑了挑眉。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剛剛張守魚像東北薩滿一般“跳大神”後,這人力幾乎不可能推動的青銅蓋子竟緩緩開啟了一角,足夠幾人鑽入其內逃生!
只不過望著這幅景象,張守魚的心情卻忽然急轉,沒有太多獲得生路的興奮,反倒是面色逐步陰沉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