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你聽說過甲寅之約嗎?”
短短一句話,對張守魚來說恍若驚雷。
甲寅之約!
張守魚自然不會忘記。
畢竟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為了赴甲寅之約,解祭尸朝山之謎,改七七四十九日之命數的。
只不過這一路上風波無數,走到現在謎題越來越多,令他心有迷障卻不知出路。
雖然張守魚沒有回答,可僅憑他這副反應,么妹已經瞭然於胸了。
“看來果然是沒錯的,張道長你身上的墜子,跟我的應該是同出一源!”
這件事對張守魚來說已不算稀奇,不過被么妹【親】口承認倒是稀奇。
張守魚早就懷疑過么妹的玉佩,此刻既然話已經挑明瞭,張守魚自然不會再扭扭捏捏。
“照這麼說,么施主你的血也如我這般?”
“血?那不是的。”
么妹聞言搖了搖頭。
“啥意思,甲寅之約到底指的是什麼,你當真是呼蘭河那個章家生人?”
張守魚聲音壓得越來越小,跟么妹墜在隊伍後頭,倆人也越聊越近乎。
“么施主,我師父跟你們家到底有啥關係?”
“你師父是誰?”
“他叫張鎮山。”
“俺不認得。”
“嗯?那你剛剛還說甲寅之約?”
“那是我爹告訴我的,你現在身上有陽魚玉佩,此次出去後就跟我回呼蘭河吧,我帶你去見我爹!”
“喂,後面那倆後生,談婚論嫁能不能先等一等,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么妹話音剛落,前方便傳來漢陽造的吆喝聲。
張守魚聞言立刻漲紅了臉,他能聽出漢陽造的語調微帶調侃,當即不再跟么妹多說,疾走兩步跟上了前人。
抬眼一瞧,張守魚發現恍惚間已經回到了那個裝有巨大屍花的耳室。
微弱的散光,生鏽的桌子,枯萎的植物,散亂的資料,倒翻的墨水瓶子,居中巨大的玻璃容器。
一切都跟上一次離開時別無二致,看起來依舊死氣沉沉。
“來這裡幹嘛?”
張守魚來到漢陽造面前,漢陽造卻示意他噓聲,隨即指了指那個盛裝屍花的巨大容器。
此刻乾二爺和司徒零正在容器一側注目觀察。
張守魚順著他們的視角看去,赫然明白了他們在專注什麼。
巨大的玻璃容器不曉得被誰給砸了,破了一個兩頭寬的裂口!
之前司徒零可是一陣吹噓過這容器玻璃,說它們如何堅韌如何牢固云云。
眼下如此牢固的玩意破了,裡面還掉了一地渣滓,看起來黏糊糊的一大坨,像是屠宰場解剖完牲畜剩下的凝腥碎肉。
好在是已經看過了太多噁心場面,張守魚在這方面的耐受力已經出師了。
“這會是哪撥人做的,吳鋒還是未露面的第三撥人?”
步南梔問了一嘴。
她此刻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雖說剛剛被放倒迷暈,但萬幸的是走到現在,她受的傷算是幾人裡較輕的了。
“還不確定有沒有第三撥人存在,暫且先猜測為吳鋒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