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東西?”
張守魚聞言又長見識了。
“不錯,你們仔細觀察一下,這人走路稍稍有些內八,按理說這種走路方式都會讓腳板內側磨損嚴重,穿鞋子也會磨損內側一邊,可這腳印中滿足這一點的只有左腳,右腳卻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平衡。”
司徒零指了指地上的右腳腳印。
張守魚仔細觀察,那隻腳印的確如司徒零所說那般,左側內部有更深層次的凹陷,可整體看來又比與之對應的左腳腳印踩得更深。
“能夠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只有一個,此人右側肩膀扛著重物,也可能扛著一個人!”
司徒零緩緩站起身子,一邊扭扭脖子一邊摘下手套。
“司徒副官,好好說話,少嚇唬人。”
步南梔喃喃一嘴,隨即來到張守魚面前。
“張道長,燕子說你的隔熱服在最底層出現了破損,她想帶你去那邊找個空墓室,給你好好瞧瞧,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張守魚聞言看向燕子,這姑娘很顯然是不好意思,羞紅了臉走得遠了。
張守魚也不好婉拒,當即便跟漢陽造打了聲招呼,隨即便跟著步南梔去追趕燕子。
漢陽造朝張守魚笑笑,隨即吩咐眾人分散開來,依次去檢查在耳室裡發現的明器還在不在,能打包的直接打包,順帶著再找找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寶貝,以及有沒有更多可疑的腳印出現。
這一層還是跟以前一樣,橢圓形的墓室結構漆黑無比,靴子走在路上會有空曠迴音。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張守魚跟燕子這個同齡人還算相處融洽。
步南梔找到了一間空曠耳室,裡面已經被日本人做過改造,張守魚的確發現身上有不少燙傷,若不小心處理,還真沒準會烙下病根子。
“喏,就在這裡吧。”
燕子此刻的心情很好,之前的低落情緒已經一掃而空。
張守魚先前跟她聊天時問過她,像她這種軟妹子為啥不好好去醫院工作,非得從事這出生入死的盜墓行當。
燕子每次提及這話題都稍顯無奈,聽她話裡的意思,貌似是放心不下步南梔,足見她和步南梔的姐妹情誼著實深厚。
張守魚還是很羨慕這種人的,畢竟人活一世總該有個記掛惦念。
之前那些年歲,他都活得清心寡慾,張鎮山也經常跟他說無需記掛情誼,可張守魚總覺著那不應該是正確的活法。
可能從一開始,他就不適合修道吧。
張守魚第一次有了還俗的念頭。
乾二爺也經常說,人這一生七十已是古稀,刨除十年少小十年老弱,還剩下五十年。
五十年裡一半在睡覺,還剩二十五載。
再刨除颳風下雨、三災六病,滿打滿算這一輩子啊,確確實實沒多少快樂的日子。
張守魚默默感慨著,一邊感慨一邊望著燕子的背影。
漸漸他感覺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一聲哈欠。
這睏意襲來得毫無預兆,甚至可以說有些突兀。
張守魚感覺到了不對勁,只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整個人便晃晃悠悠的失去了力氣。
噗通一聲,軟倒在地!
“燕......燕子......”
眼皮變得很沉很沉,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張守魚隱約瞧見步南梔和燕子也雙雙軟倒!
出事了!
只不過後知後覺,一切都為時已晚!
另一邊廂,漢陽造等人還在外面檢查之前整理的明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