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我平日喜好畫一些西洋油畫,基本上一幅畫最少也得三四個小時,這裡的浮雕壁畫工藝更為精湛,且你們瞅瞅這鋪滿溶洞的規模,我估計沒個三年五載應該完工不了!”
“沒錯,時間甚至會更長。”
乾二爺看向張守魚。
“張道長,你應該懂得老朽想說什麼了吧?”
“乾施主,您的意思是這些壁畫實在太過繁瑣,且此地又不是主墓室那種極為重要的位置,墓主人特意花費這麼大的周章,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裝飾墓室這般簡單,這壁畫的真正目的,沒準和第二生路大有關聯!”
張守魚的話再次點醒眾人,乾二爺聞言不住點頭,蒼老的笑聲也愈發濃烈。
“張小友果真是老朽忘年神交,老朽就是這般意思,不過有一點老朽和小友稍稍不同,老朽以為在壁畫上做手腳的並非司徒氏,而是剛剛咱們討論的那些修墓匠人,他們想給自己和同僚留一條隱蔽生路,因此故意在墓中留下了大量類似隱喻!”
“留這麼大的生路?連裝備軍械都能穿行的生路?”
楊彪冷哼一聲,很顯然對這話並不信服。
“彪子啊,打小你來河神龕做客時,老朽便說過你這孩子冒失的毛病。你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這大墓豈是幾個歪瓜裂棗就能修出來的?”
乾二爺言罷,司徒零也在一旁幫了腔。
“這個墓幾乎堪比始皇陵,其動用人力物力難以預想,從外面那難以理解的青銅門來看,修墓工匠被迫殉葬的機率極大。工匠們聯合起來做了生路,又利用壁畫等隱晦線索互相通傳,並瞞過收監官,這是情有可原之事!”
“行,就算你們有理,那這壁畫能瞧出啥來?難不成說線索就在那些臉上?”
楊彪還算不傻,瞬間便想到了五官的端倪。
其餘人也都想到了這個,當下大家分散開來,或蹲或站從各個角度觀察壁畫面龐。
“啥玩意,根本看不出來啊,醜不拉幾的鬼東西,屁都沒有!”
楊彪的抱怨聲不斷傳來。
李婭和吳鋒也瞧了半晌,也啥都沒看出來。
張守魚和司徒零一直跟著乾二爺,漢陽造轉了一大圈,最後也悻悻而歸。
“張小友,司徒副官,你咋不跟著大夥一起去找線索?”
“二爺說笑了,你自己已經有思路了,又何必把我們當猴耍呢?”
司徒零微微一笑,張守魚亦是面帶狡黠。
“嘖嘖嘖,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小狐狸快逼死老狐狸啊。”
乾二爺一聲長嘆,隨即將無頭蒼蠅般亂轉的眾人全都叫回,隨後讓大家在其中一側洞壁前站成一排。
“諸位,剛剛其實大家的方向都沒出錯,第二齣口的線索,就藏在這些壁畫的五官裡,只不過你們的角度找的很有問題!”
“角度?”
這下就連張守魚和司徒零都愣了一下,很顯然並沒意識到這一點。
“不錯,就是角度!你們都在用今人的視角來看古人的東西,須知今時明月雖照古人,可古人如何望月,今人卻完全不知啊。”
乾二爺言罷拉開隔熱服的下襬,隨後竟朝著對面的壁畫彎曲雙膝。
跪了!
眾人看得一愣,乾二爺卻示意大家一起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