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下墓到現在,張守魚一直跟大家吃的都是乾糧窩頭,遇到李婭一方合作前行後,才藉著光吃了幾口熱食。
畢竟劉大勳鍋鏟不離身,這傢伙不管周遭環境若何,都不忘帶上自己的調料鹽巴。
雖說墓裡沒多少食材,可最起碼能吃上一口熱乎的,總比生咽那些幹窩頭強。
“既然做飯了,就都過去對付一口再走吧,隔熱服既然足夠,咱們也無需太過著急,先填飽肚子再說。”
李婭招呼眾人回返,可越走越感覺不大對勁。
“今兒這是怎麼了,這燉煮的味兒咋這麼香?”
張守魚也暗暗嚥了一口口水,他從小就沒吃過好東西,可這不代表他不會嘴饞。
不得不說劉大勳的廚藝相當精湛,眾人回到洞口處,發現他早已支起了大鐵鍋。
“李排頭,剛剛我就瞧見了,上邊那窟窿有滴水,是熱乎的,應當是地下暗河的乾淨地下水,我取了一些,給你們做頓拿手的!”
劉大勳一邊說著一邊揮刀,大鍋裡此刻花椒麻椒、八角茴香、桂皮肉蔻應有盡有,除此之外,劉大勳還準備了一些五香油。
不同於其它盜墓賊的揹包,他的揹包裡頭全都是各種調料食材,一時間張守魚微微錯愕,深深感覺這傢伙貌似入錯行了。
大鍋裡此刻咕嘟咕嘟正冒著泡,裡面不斷翻滾著剛下進去的佐料。
劉大勳在一旁秀著刀工,他手裡有一坨剛剛剖腹清理的肉,邊上堆著肉的內臟。
切花刀,肉片改蝴蝶狀,去腥,下鍋,淋油,一氣呵成。
“嘖嘖嘖,李排頭,雖說祖玄門沒啥子好人,不過跟著你們,倒是的確享口福了啊。”
乾二爺朝李婭說道一嘴,李婭還未來得及回覆,便瞧見漢陽造猛地衝了出去!
漢陽造來到劉大勳身旁,一把薅住劉大勳的衣領子。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啥子!”
“啊?做......做水煮魚給大家吃啊,咋啦,你愛吃紅燒的?”
劉大勳被他說得有些發懵,乾二爺見狀立刻呵斥。
“造兒,不得無禮!人家好心好意做魚給我們吃......等會,劉廚子,你......哪來的魚!”
乾二爺說著說著便意識到了什麼,一張老臉漸漸泛白。
張守魚探了探脖子,他隱約也猜到了某些極為腌臢的事實。
張守魚往前走了兩步,果然瞧見一堆血汙碎肉丟在劉大勳身後,觀其身量大小,正是那剛剛死去不久的大水猴子!
哇的一聲,張守魚實在是沒忍住,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吐了。
其餘土夫子也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司徒零本就有潔癖,看著這副場景也不由掩面顰眉。
“瘋子!瘋子!你這簡直就是胡鬧!”
乾二爺氣得七竅生煙。
漢陽造呆呆蹲在被開膛的大水猴子身旁,不曉得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半晌後,他不顧埋汰拾撿大水猴子的碎肉組織,隨後提了一把鏟子,將大水猴子的殘肢帶到小猴子死去的地方。
挖土,刨坑,看樣子是要給它們母子做合葬。
乾二爺看得心裡發酸,張守魚也能理解漢陽造為何要這樣做。
土夫子也不都是貪財不顧之徒,往往有些良心未泯之輩,漢陽造很顯然屬於後者。
只是有件事張守魚理解不了,既然大家都無法接受劉大勳的所作所為,可......為啥沒有人將他的鍋掀翻,徹底制止這一切,而是要繼續任由他放肆施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