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魚湊近瞧看。
從上方掉下來的“泥鰍”有一人長度,身上也披著一層厚厚的石皮。
不過相較於那個滿臉皺紋的小傢伙,這個成年“泥鰍”的石皮集中在臀部以下,聽司徒零的說法,那地方叫做尾鰭。
最引人矚目的是它的上半身,竟然有一絲絲人類的形態,只不過其四肢像鴨掌腳蹼,還帶著極為鋒銳的尖刺。
漢陽造倒是毫無忌諱,見這東西死透了,直接將其腦袋薅了起來,拿到乾二爺身旁給他看。
張守魚正挨著乾二爺,他忍著噁心瞅了一眼,發現它嘴裡全部都是密集的虎牙,而且裡三層外三層,長得層層疊疊!
除此之外,這東西整體都是溼漉漉的,自下墓以來,張守魚簡直是一直在大開眼界。
燕子帶著劉大勳也趕了過來,劉大勳換上了一身新的衝鋒衣,只不過好像是撿別人穿的,看起來肥肉堆疊極為緊繃,怎麼瞅都像是輪胎成精了一樣滑稽。
“剛好你來了,老朽問你,剛剛你是不是去扒那個窟窿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兩個怪物死後,乾二爺的情緒就稍顯低落。
“啊?”
“啊什麼啊,二爺問你話呢,如實回答!”
漢陽造吼了一嘴,立刻又引來李婭一陣側目。
“造爺,他才是受害者,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使喚!”
“哎呀麼事麼事,諸位老大都消消氣,我也是一時好奇,剛剛我不是在瞧那石頭墩子嘛,咦?這石頭咋換位置了,唉呀媽呀,這又都是啥啊!”
“別廢話,有屁就快放,閒言碎語的,誰教的你這麼沒規矩!”
李婭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呵斥了一嘴,可很顯然這話也在暗有所指。
漢陽造聞言冷哼一聲,劉大勳稍稍收起自己的憨笑,能看出他的確很怕這母老虎。
“李排頭,我剛剛就是想瞧瞧那石頭,那石料不錯,做砂鍋肯定合適......”
“別說廢話!”
“好好好,我接著往下說,瞧著瞧著我就注意到上邊的洞了,那窟窿本來沒這麼大,我站在石頭上往上瞅,忽然眼前一黑就捱了好多下,等到我緩過神來,只看到眼前的石頭好像長手腳了,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扒了,我可還是個處男啊!你說說我今年都三十八了......”
“閉嘴!”
這回是李婭和漢陽造一起說的。
“造哥,你當真確定這東西已經死了?”
張守魚看向漢陽造。
“都死了,我剛剛看過了。”
不等漢陽造開口,司徒零已經戴著白手套做完了檢查。
不得不說,只要是死的東西,貌似這位小爺都異常感興趣。
“怎麼回事,明明咱也沒咋開槍,上頭那個劉胖子也完全是被動挨打,咋就稀裡糊塗全都死了?”
柺子常提了一嘴,這的確是個問題。
“唉,人啊,有的時候真的不如畜生有情義。”
乾二爺忽然一聲長嘆,眾人聞言俱都雲裡霧裡,唯有司徒零貌似聽懂了什麼,跟著嘆氣點了點頭。
“乾施主,這到底是啥東西?”
張守魚看了看他。
“不祥之物。”
乾二爺幽幽一嘆。
“日本人管這東西叫河童,一般出現在傳說裡,現今的說法一般叫濡女,不過這玩意已經近乎滅絕了,沒想到在這裡又能遇到。”
李婭聞言也從旁接了一嘴。
“在咱們盜墓行當裡,這東西應該叫水獅鬼,還有個更加通俗的名諱,叫水猴子,前輩我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