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有一些想法,不過在確定之前,他想先聽聽乾二爺的說法。
“從墓室的角度來看,將近五米的沉澱屍油層,還處在如此深度,以古代十陣包裹鎮守,估計也只有殉葬坑可以解釋了。”
張守魚聞言點點頭。
的確,死了這麼多人,說成別的還真不靠譜。
“乾施主,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剛剛司徒施主說此地有水系迴圈,分陰陽上下兩股,這些屍首和屍油,有沒有可能是從最下方的主墓室飄上來的?我是說假如下方有主墓室的話!”
“飄?”
一語驚醒夢中人,乾二爺被張守魚的假想驚著了。
“不錯,就是飄!眼前的殉葬坑是假象!”
張守魚伸出兩根手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若當真如司徒副官所說那般,很可能最下方和上方都有殉葬之處,畢竟第三層那些藏有寄生屍蟲的行屍所在溶洞我們沒進去,萬一那些洞裡也有類似的水系統呢?”
“這......”
乾二爺表情凝重,沒說廢話,抬抬手示意張守魚繼續往下說。
“乾施主,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假若最底部當真葬的是司徒玄策,其地位不管在司徒氏還是當時朝代,絕對都是叱吒一方的顯赫人物!”
“可據老朽所知,歷史上應該沒有司徒玄策這號人物,當然也可能是老朽孤陋寡聞。不過雙層殉葬的先例還是有的,只不過這裡這陣仗......屬實是有些忒大了些。”
“乾施主,不用去想那麼多,就順著現在的思路往下想,再想想那些日本人利用水道來到這裡,又死在這裡,他們在圖什麼!”
張守魚循循引導,乾二爺也是茅塞頓開,腦門上的熱汗也逐漸變成冷汗。
“雙層殉葬......還是如此大手筆,若當真最下方有主墓室,老朽胡亂猜哈,胡亂猜一嘴,有沒有可能這主墓室也連通著熱河,殉葬者的屍首上下連通,隨著此地年久失修而河道洩露,其中一部分全都飄到了這裡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剛剛司徒施主還說此地的水也有古怪,密度極高,屍首會上浮也就不稀奇了,一切這麼解釋也能說得通!”
一老一少一拍即合,可臉色都沒什麼輕鬆模樣。
“按照這種思路,張道長,那這地方就忒稀奇了些,你說若當真是如此結構,又為何在外頭搭建那麼多青銅索橋呢?”
乾二爺又丟擲一個疑問,不過這卻沒難倒張守魚。
“乾施主,地下熔岩目前的狀態還算平緩,一年五百年前修築此地時,不曉得又是何等模樣,正所謂滄海桑田變化無端,沒準當初地下不是這般模樣呢?再者說,即便司徒氏的修墓者技術精湛,可在如此天坑中跑來跑去,不修築青銅索橋也屬實不利於施工吧?”
“話倒是沒錯,咱只管發財,具體這地兒是咋蓋出來的,也跟咱沒啥關係。”
乾二爺捋捋自己的山羊鬍須。
“照此說來張道長,下方若有主墓室,其灌頂和內部的封棺秘銀應當極為考究,不然如此重水侵蝕,恐怕什麼都不會留下!”
“能建造出這種地方的司徒氏族,估計解決這些問題應當不難吧。”
張守魚一邊說一般指了指外面,手指朝下,意在指向那滾燙的地底岩漿。
乾二爺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想繼續往下聊,便看左右探視的兩方人馬相繼趕了回來。
只不過這兩撥人有些不一樣。
漢陽造那一撥帶著許多沉甸甸的物事,瞧著溼噠噠的,應該是從水中打撈上來的玩意兒,表情凝重且滿是厭惡。
而另一側的楊彪和劉大勳二人,此刻則像兩個被瘋狗猛追的傻子,表情驚恐裝不擇路,像逃難一般朝洞口方向狂奔!
“二爺,李排頭,那邊......那邊有個石頭墩子......會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