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她看去,發現她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哪來的?”
司徒零用手槍指了指袋子。
“剛剛在路上撿的,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危險,咱們還都能用得上。”
步南梔笑著從袋子裡翻找,不多時竟蒐羅出一些古怪的面罩。
張守魚從沒見過這玩意,還是漢陽造耐心告訴他,這東西叫防毒面具,他才嘖嘖稱奇。
除此之外,袋子裡還有兩隻特殊的眼鏡。
“這是夜視鏡,數量不多,我提議給小道長和乾二爺戴著吧,畢竟咱們戴著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司徒零倒是大方了一回,的確目前他們兩個佩戴的價效比最高。
眾人聞言沒有異議,倒是對這袋子滿是好奇。
“能瞧出來嗎,是先進來那批人的,還是日本人留下的?”
“日本人,這上頭有日文編號,還有這裡,喏,奈良市三泉生物器械株式會社。”
“哎呦喂司徒副官,你還曉得日文?”
“我以前在南京礦務學堂上學,那裡是第一批西學中用的試驗點,我是實驗生之一,不光學習日文,哲學、法律和西方文學我也學過,所以認得。”
司徒零對答如流,聽得張守魚滿心豔羨。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在這極度不公正的世道上,有人苟延殘喘勉強度日,而有人則博學多識步步高昇。
司徒零說完此話後微微皺眉,他命步南梔帶他來到發現袋子的地方,隨後用手電仔細往前看了半晌。
“腳印異常雜亂,不過能看出其中一股朝外的趨勢,還有更多則朝裡跑,這也正契合了我一直以來的猜想。”
言罷,司徒零照了照四周。
“諸位,我不曉得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我現在覺得,日本人已經徹底放棄了這裡!”
“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兒已經被掏空了?”
漢陽造聞言有些急躁,司徒零卻搖了搖頭。
“應該沒那麼簡單,大家把面具都戴上吧,這袋子裡有十幾個,足夠我們用一陣子了。”
司徒零沒有解釋太多,叫燕子教大家佩戴防毒面具。漢陽造讀不懂司徒零的心思,此刻倒是心情頗好。
“司徒副官,若日本人當真退走了,那咱這趟可算是撿著了!我還擔心會有留守日軍,真像你說得這般,那應該就只剩下先進來那批人了!”
“不嚴謹,應該是“活人”只剩下他們。”
乾二爺適時糾正了一嘴,此刻他老臉滿是愁容,張守魚亦高興不起來。
“我說你們這都咋了,咋都跟死了老孃似的?”
“王施主,若當真像司徒施主所說那般,恐怕前面的情況只會比俺們預想中更加糟糕。試問連日軍的火力都對付不了的東西,俺們又何德何能可以應付呢?”
張守魚一語點醒糊塗蛋,漢陽造聞言也反應過來。
“小道長說得不假,諸位能夠看出,日本人偷偷在五姥陰山地下大做文章,這覆蓋在墓室之上的工事絕對花費高昂。可從地上這些腳印痕跡可以判斷,他們走得也是相當匆忙,到底前面有什麼東西,能把他們嚇成這樣?”
司徒零說完此話,眾人緩緩看向前方的黑暗。
張守魚在燕子指導下戴好夜視鏡,隨後又將防毒面具扣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