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這麼悲觀,小道長,你太小瞧我們泱泱華夏的古墓了。”
司徒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此刻眾人已經全都醒來,正在收拾行李準備進發。
“司徒副官這話說得不錯,就算日本人當真有兩把刷子,也不見得就能在古墓中佔到便宜。這種級別的巍峨巨墓,若當真那般容易鳩佔鵲巢,那始皇陵也不至於留到今天了。”
乾二爺乾笑一聲,隨後指了指牆壁上某處。
“你們瞧,那塊磚縫裡貌似有個字!”
眾人聞言立刻匯攏,張守魚抬眼瞧看,乾二爺所指之處的確有一塊脫落的水泥牆皮,裡面顯露出幾塊色澤古樸的青色方磚。
其中一塊方磚上刻著一個字,筆畫奇怪,不似常態。
“乾老,您仔細瞧瞧,這到底是哪朝哪代的文字?”
司徒零虛心求教,還不忘看一眼張守魚,很顯然在給張守魚面子。
乾二爺盯著那個字瞧看半晌,隨後緩緩搖了搖腦袋。
“不是中土文字,老朽雖粗通書法,可這字既不是秦朝的小篆,亦不是後世的瘦金體,更不是日常所見的行隸楷草,料想應當是少數民族的古文字,觀其筆勢走向,可能和蒙古那邊有關。”
“前輩所言不假,此乃夫餘古語。”
“夫餘?”
乾二爺聞言詫異。
“小友懂得異域古文?”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張守魚,張守魚最不喜歡這種被矚目的場面,當即緩緩低頭,指了指那個字。
“如果俺瞧得不錯,那應該是個“立”字,初步判斷應該是南北朝時期,今山海關以北,夫餘古國文字,看著和秦時的匈奴文字有些類似,俺認得。”
這番話一說完,眾人對張守魚的尊重很明顯又上了一層。
漢陽造一把攬住張守魚的肩膀,一邊拍著一邊哈哈大笑。
“好啊張道長!我就說向你託孤絕對沒錯!”
“王施主,託孤一般指的是你已經掛了,再者說你也沒孩子,這屬於用詞不當......”
張守魚輕輕將漢陽造的胳膊推開,他並不是很反感這種熱絡,只是漢陽造腋下那濃郁的“幽香”實在沁人心脾,張守魚怕自己再聞下去就當場吐了。
“若當真像小友所言這般,那這應當是南北朝時期墓室,北燕......根據古地理推測,那現在我們所處的五姥陰山,應恰恰是北燕王都“龍城”一帶,應當相符!”
話雖如此,可乾二爺依舊錶情凝重。
“不過眼下僅憑一字,還不能完全做出判斷,還是繼續往前走吧,南北朝時期動盪不堪,很容易辨別出具體年代。”
張守魚聞言並未多說什麼,當即只有漢陽造拍亮手電,在最前方帶領眾人默默前行。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張守魚說不出是什麼,只是覺得呼吸困難腦袋昏沉。
料想此地久不見日光,氧氣稀缺也屬正常。
至於剛剛那個古字,張守魚完全算是誤打誤撞。
他沒有念過私塾,自幼是張鎮山教他讀書識字。而他習練的上八門道經,恰恰正是用北燕龍城當地的文字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