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二爺資歷深厚,寥寥數語便有了結論。
當然了,不說結論還好,聽乾二爺這麼一說,張守魚感覺洞裡的風更加涼颼了。
眾人又往前爬了許久,最前方的楊彪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諸位,你們來這裡瞧瞧。”
楊彪的聲音略顯低沉,說完便繼續往前爬行。後面的漢陽造等人默默跟上瞧看,看完後也全都默不作聲。
張守魚搞得雲裡霧裡,他跟著又往前爬了兩步,藉著身後的手電光斑,他竟瞧見了一些清末時期的人類衣著殘骸,甚至還有未完全腐爛的辮子碎塊!
“這盜洞......確定是新開鑿的?”
張守魚忍不住問了一嘴。
“盜洞的確有新挖掘的痕跡,不過目前來看,應該是在“前人”基礎上進行的再次打通。”
漢陽造回了張守魚一嘴,張守魚點點腦袋,忽然又瞥見一處洞壁手掌,嚇得他寒毛直豎差點沒背過氣去!
“各位,動......這兒有個爪子還在動!”
身後的司徒零還當張守魚在發神經,可下一刻燕子也跟著尖叫起來。
“我......我這裡也有一隻會動的手!”
張守魚放眼望去,燕子身側那隻手也在不斷“招搖”。
身後的司徒零有些不耐煩了,他直接將自己的高倍光手電調到最大亮度,貼緊一側洞壁照射向前,光斑四散折射,將前方一大片全都給照得通亮!
隨著光源增強,洞內側壁上的光景也徹底顯映。
殘肢、斷手、半截頭顱比比皆是,密密麻麻互相交錯,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
這種浮雕般的視覺衝擊感實在強烈,張守魚放眼望去,好似在看閻羅地獄的油鍋刑場。
當然,更讓張守魚感到揪心的是那些會動的手掌,它們在無數殘肢斷手中微微搖曳,數量佔比雖少,卻的確在以微弱的頻率緩緩“盪漾”。
沒錯,就是盪漾。
張守魚腦海裡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詞兒。
深不見底的漆黑盜洞,令人壓抑的窒息空間,密密麻麻的碎屍側壁中出現此般光景,像一盤黑壓壓的蠶蛹,中間有幾隻不斷蠕動的活體一般令人作嘔。
“都別一驚一乍的!”
漢陽造不愧為排頭老兵,在這種時候很能壓得住場面。
他絲毫不在乎牆壁上那些腌臢,隨手扒拉兩下,將兩隻凍僵的斷手撥到一旁,緊接著毫不避諱地將整張右臉貼緊牆壁。
聽了半晌,漢陽造揉揉耳朵,長舒了一口氣。
“我若是聽得不錯,這右側洞壁應該厚度有限,阻隔著一條地下熱河。咱們現今下行已有一定距離,這些碎屍應該有部分泡在熱河裡,完整屍體被熱河和積土碾碎,水流一動,有些鬆軟處便會跟著動了!”
聽了漢陽造這般解釋,張守魚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張守魚第一次體會到科學的妙用,以往他對司徒零的科學信仰並不感冒,現在他忽然感覺,用科學說法去打破鬼神臆測,簡直是件讓人心神安定的好事。
“話雖如此,可這些屍體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這種數量和堆疊程度......難不成這兒原來是個活葬坑?”
步南梔喃喃道。
“暫且不管它是什麼,我們只管做好該做的便是,楊彪,繼續趕路吧。”
排在最後的司徒零開始主持大局,只不過楊彪並未回應他的話。
“楊彪?繼續開路吧!”
司徒零又朝前方喊了一嘴,可半晌後等來的卻是漢陽造的回應。
“司徒副官,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