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時辰,則性命不保!
當下無話,沒有人有心思給這些可憐鬼收屍,即便司徒零剛剛如喪考妣,也不過是一把大火將現場徹底燒了。
張守魚也沒再見他替他們哭過一回。
自下山被迫入世至今,雖寥寥數日,可張守魚已然初嘗人間冷暖,更品味到了難以言喻的人性苦澀。
張守魚遙望五姥陰山,他清楚這一切不過僅僅只是個開始。
第二日入夜,修整了一天一宿的七個人再次集結。
這一次的集結地點在五姥陰山,五姥陰山西北山麓以東五里,額木爾河口往西三里外,正是先前張守魚發現盜洞的方位。
在過去的一週,張守魚馬不停蹄晝夜進山探看,這盜洞是他唯一尋覓到的線索。
再次見到另外六人,張守魚發現只有自己啥都沒拿。
乾二爺揹著一個大包裹,步南梔和燕子也帶上了不少槍械裝備,楊彪和漢陽造更是扛著兩個大皮兜子,鼓鼓囊囊不曉得裡面裝著什麼。
司徒零亦褪下軍裝,此刻換上了一身皮衣,背後揹著一個軍用登山包。
自從昨日發生那件怪事後,張守魚對司徒零的防備之心更甚。
昨日在推測出土行後,張守魚心裡其實還有個疙瘩一直沒解開。
若說這金木水火土五行當真有大用,那倒也說得過去。可從陰陽易理角度分析,幕後做局者佈下這五行之局,不過是從風水上鎮壓即將探秘的地底邪煞罷了。
風水也好陰陽術數也罷,都是玄而又玄虛無縹緲的東西。按照司徒零的話說,都是未經過科學驗證的偽學問。
張守魚雖潛心修道,但對上八門堪輿術的具體作用也不敢吹噓。
問題隨之而來,若這五行之局只是為了迎合風水說法,求個心裡安慰,那又何必興師動眾犯下如此多的殺業?
且,諸多殺業中還牽連著日方與軍閥,張守魚不曉得哪股勢力有這個膽子,竟然敢在現今掌控華夏的太歲頭上動土。
除非......這些人原本就是幕後做局者故意要殺的,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給殺戮提供合理的由頭!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這些死者背後的死亡真相就值得推敲了。
張守魚瞥了瞥司徒零的揹包。
那些司徒零一直秘而不宣的屍檢報告中,一定隱藏有大貓膩!
司徒零此次率眾人一起走這一遭,現在看起來也是古怪重重。
畢竟按理說么妹跟他無親無故,就算有章將軍的關係,司徒零這位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也沒必要鋌而走險。
可現在他表現出的關心態勢實在有些過頭,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非得身先士卒,即便手下全部暴斃也毫無退意呢?
張守魚想不清楚,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他根本就不瞭解司徒零。
眾人見面沒有過多寒暄,張守魚指了指前方,那是一處山中斷層,斷層中垂有一處挖掘痕跡,翻土的跡象異常明顯。
張守魚從前在山上天天挖墳,對這種細節把握可謂真切。
乾二爺上前探看一番,蹲下身子捏了兩把土搓捻幾下,又撅著老鼻子到處嗅了半晌,隨後轉身朝大家點了點頭。
“土壤的溼度還在,能看出挖得夠深,且進洞的傢伙沒時間填平,應該是盜洞無疑,只不過用的並非是洛陽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