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生了血腥牙齒的、難以言喻的人形刺蝟!
至於他們口中朝上方生長的牙齒,其血腥恐怖程度更是難以言喻。
牙齒穿過面部息肉,穿過毛髮碎屑,最終從頭蓋骨中根根破殼而出,下顎骨的牙齒......從梨狀孔和顴骨的空洞中刺扎出來,兩根巨大的虎牙,宛若兩柄利劍一般洞穿兩隻眼珠子,一同在頭蓋骨上開出一片血紅的花。
“不——”
司徒零悲號的哭喊聲響徹四野。
此次他所有隨行軍士全軍覆沒,還是以如此讓人難以接受的恐怖方式,換作任何一個軍官,的確都是難以承受的切膚之痛。
經歷過剛剛的瘋狂混亂,場面漸漸也冷卻下來。
那些完成自殺的屍身已經停止掙動,此刻形態各異佇立於風雪,看起來宛若一具具行為藝術家的變態雕塑。
活著的七個人全都沒有說話,唯有司徒零的哭聲在一直持續。
漢陽造和楊彪對此毫不感冒,能看出他們皆是目的性極強的傢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此刻已經開始四處搜尋,尋找這一切發生的背後隱憂。
約摸著過了半個小時,司徒零總算是止住了情緒。
他紅著眼睛戴上醫用手套,隨後又從隨身挎包裡取出一副醫用口罩嚴密戴好,這才緩緩站起身子,就這般走進了恐怖的屍體群落。
張守魚此刻亦沒耽擱,拈指造印一直在做堪輿測算。
剛剛的場面的確足夠駭人,可張守魚此刻心裡卻在想著另一件事。如果這件事推測成立,那接下來他所要面對的事情,恐怕要比現在還恐怖數倍之多!
不多時,司徒零回返,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張守魚瞧著眼熟,細細觀之想起,那應該是他之前看過的屍檢報告。
能在如此變故下保持冷靜頭腦,司徒零的確令張守魚歎服。
張守魚指了指那一疊紙張。
“司徒施主,這些調查結果,能不能再給俺瞧看一些?”
“你要做什麼?”
司徒零此刻的聲線極為低沉,能感受到他一直在壓著火氣,只不過出於涵養而一直隱忍不發。
“沒什麼,我想知道關於這些死者的更詳細資訊,包括剛剛漢陽造大哥不讓碰的血......”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司徒零打斷了張守魚,步南梔此刻也走過來,勸張守魚理解一下司徒零,讓他先少說兩句,可此時的張守魚卻不依了。
張守魚繼續堅持著抬起索要的手。
“司徒施主,你究竟有什麼瞞著俺們的事,以至於部下全都死絕了,還要第一時間將這些資料緊緊把持在手裡?”
此般場景下,說這種話很顯然不合時宜,甚至會顯得有些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張守魚還是堅持要說,因為他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眼下的堅持絕不是無理取鬧!
果不其然,司徒零好似是被戳破了心思。
他握著資料的手掌稍稍緊了緊,隨後緩緩鬆弛,故作自然地將資料全部放進隨身挎包中。
“都是一些專業報告,小道長你是看不懂的,你究竟在堅持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又有了一個極為窩心的假設......但願它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