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某些事物摔倒在地,隨即便是一陣石磚地板的摩挲聲。
“沙沙——窸窣——窸窣!”
“師父你把門開啟,你這話說得禿露反帳,俺聽得五迷三道的,你到底咋了跟徒兒說!”
張守魚有些不知所措。
廟裡的摩挲聲響越來越近,他透過門縫往裡瞧看,下一刻便涕淚俱下悲號不止——
一個老道士趴在地上,四周畫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籙,每一道符籙都揪著他的血管皮肉,將他蒼老的整張人皮撕扯得七扭八歪!
“師父——!”
張守魚無法坐視不管,當即伸手拖拽銜環,卻發現這青銅廟門竟沉重如山,貌似根本非人力所能開啟的重量!
“師父!師父!”
他急得大呼小叫,便在此時門內又傳來一陣古怪聲響。
“咯嘣——嘎嘣!”
“咕嚕——咕嚕嚕嚕——”
先是類似骨骼遭受擠壓的碎裂聲響,再有便是雄雞放血般的汩汩流淌聲!
張守魚嚇得魂不守舍,慌張踱步往後退走,誰知還沒走出幾步,那扇重如山嶽的青銅門竟緩緩開了一個邊角!
一隻骨瘦如柴的蒼老手掌緩緩探出,顫巍巍的手指上掛著一隻玉佩。
噹啷!
玉佩落地,青銅門再次閉合。
與此同時,濃烈的血腥氣息從門縫裡肆虐而出。
“師父,你擺得可是流血破煞陣?你不要命了?”
“魚兒......把這陽魚玉佩帶上。你我師徒緣分今日暫盡,你現在馬上下山去尋呼蘭河章家,找到一位同樣攜此玉佩之人,就說張老狗派人來赴甲寅之約!”
師父在主廟裡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嘴,張守魚哭得悽慘又不敢大聲,此刻的山神廟內仿若已成為阿鼻血海!
“什麼甲寅之約,師父你開開門,讓徒兒瞅一眼!”
張鎮山對張守魚的哀求置之不理,青銅門亦緩緩回攏。
在閉合的前一剎那,廟內傳來一記清脆的爆漿聲響,隨即便是嘩嘩流淌的下墜聲,還有噴湧如泉的蓬勃聲!
“軲轆轆——”
兩顆珠子從門縫裡滾落出來,隨即兩扇門再次閉合。
一蓬血水自閉合處擠壓迸濺,瞬間塗花了兩隻銜環上的饕餮鬼臉。
血澤碧綠,不是人血!
張守魚面色煞白地盯著地上的兩顆珠子,看了好久才分辨出來,那赫然是一對沾血眼球!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