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千本一見出現在眼前的,豁然是那頭成年豬嘴鱷,被追殺的又是內榜第一名的江雲飛,連他都被追的毫無阻擋之力,更別說自己小隊了,本有退意,不料兩個師弟鼓勇衝殺上去,頓時讓他沒法退避了,只好硬著頭皮,躍到肋下染血,疼得臉容扭曲似鬼的江雲飛身畔,一隻手托住他的右臂:“雲飛快走……”助他一臂之力,朝前狂逃。
“……”鍾凡看的直瞪眼,費千小隊的出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面對那頭強大而猙獰的成年豬嘴鱷,那兩個鼓勇衝上的隊員簡直就是自殺行徑,他能看出費千臉上浮現的那一絲猶豫之色,可是氛圍感染下,費千也不得不衝上去救江雲飛,這般行為對鍾凡來說,簡直是給他驅虎吞狼計劃添堵……
“孽畜……”營地方向處,突然傳來一道憤怒到極點的怒嘯聲浪,鍾凡臉色一變,這是鄭師傅的聲音。
他想都不想,籍著河岸荒草的掩護,掉頭便朝那道聲音相反的方向狂掠而去,至於接下來江雲飛、費千,還有那兩個內門弟子,能不能脫險,或者葬身獸吻之下,他都沒心思看了,他可不能被鄭師傅懷疑到。
掠出沒多久,身後便遙遙傳來一道淒厲無比的慘叫,應該是兩個同門之一,業已慘遭不幸。
相信剩下那個殺往成年豬嘴鱷的同門,也為時無多了。面對強橫恐怖的成年豬嘴鱷,哪怕是閃避纏鬥,都撐不了幾個照面。
鍾凡狂掠至無人處,鑽出來用河水,洗淨身上擦抹的混淆汁液,一路奔回藏揹包處,把那枚儲戒藏在包裡,然後背起它,朝著營地方向緩緩行去。
當他回到營地時,引起一陣sao動,王衝他們立即圍了上來,顯然他和沐茜兒更早回來了,一直都替他提心吊膽呢。
鍾凡衝著他倆笑了笑,示意自己沒再遇上什麼危險,眼眶通紅的沐茜兒咬牙道:“我們返回營地後,把驚遇殺手鮑廷安的訊息,上稟給張師傅,他聞聽震怒,立刻出營,朝事發地點追殺去了。除非那個鮑廷安逃走之後便溜得遠遠的,要是還敢打你主意,定會被張師傅撞上……”
“太好了……”鍾離隨口敷衍了一句,那鮑廷安被他徹底殺死了,張師傅肯定追不上他的,他現在關心的,是有無那江雲飛的訊息。不過這件事他可不能主動開口問,不然要是被人聽見,事後會朝他不得而知的原因方向而懷疑的。
“咦,怎麼在營地的師兄弟們,都是一臉驚慌的樣子?”他見很多人都朝豬嘴鱷棲息地方向,面帶驚疑不定的神色望去,便如此問道。
“哦,今天不光我們小隊遇險,似乎江雲飛小隊,也遇到可怕的危險,鄭師傅殺過去了,聽大家議論,都是江雲飛小隊,今天好像冒險打豬嘴鱷棲息地的主意,很可能驚動那頭成年豬嘴鱷了,不然鄭師傅也不會親自趕過去。”王衝把他所知訊息,說了出來。
鍾離哦了一聲,看來自己回來的還有點早,不然新的訊息,就能及時聽到了,現在鄭師傅還沒回來,自然無法得到進一步的訊息。
良久之後,營地人群忽然聳動起來,鍾離循聲望去,赫然便看到,費千揹著肋纏一圈圈白色繃帶的江雲飛,在鄭師傅的保護下,趕到了營地門前。他們身後再無其他人影,顯然另一個鼓勇殺向大豬嘴鱷的同門,也慘遭不幸了。
要不是鄭師傅及時趕到,恐怕費千也回不來了。
鍾凡看的暗暗搖頭,該死的是江雲飛,唉,那兩個勇氣可嘉的同門,替這陰劣小人而死,太不值了。只恨他們出現的太遲,要是親眼目睹江雲飛不惜拿馬闢飛,當他逃生擋箭牌的醜惡劣行,恐怕誰也不會仗義救他了。
鄭師傅一眼發現站在人群中的鐘凡,略顯驚訝的盯了他一眼,鍾凡坦然不懼,知道這是鄭師傅,得知他有能力“纏鬥鮑廷安”的眼神,並不是懷疑他什麼。
江雲飛一發現人群中的鐘離,臉色明顯大吃一驚,顯然是僱兇之後,認為他早已死掉,沒想到此刻竟然還能再見到活蹦亂跳的鐘離。
雖然他立刻恢復常態,但鍾離估計,他心中驚疑得很。
整個營地,氣氛低落,這次殺獸比賽,可謂事故不斷,先是昨天馬闢飛和其他幾個小隊,都有人員傷死;今天先是鍾離小隊遭到散修強者狙殺,這件事餘波未定,內榜第一人的江雲飛居然也慘遭差點歿落的巨大危險,據說手下兩個隊員,馬闢飛三人小隊,費千手下兩個隊員,都因這一役,統統歿命……
甚至鄭師傅親自出手,都沒能擊斃那頭強大的成年豬嘴鱷,只是把它誘到其他方向,然後快速脫離,保護著費千和江雲飛,返回營地了。
這就損失大了!
張師傅回來,聽了江雲飛遇險的訊息,怒不可遏,先吩咐鍾凡小隊,今天不要再出外狩獵了,安全要緊。然後夥同張師傅,含怒出擊……良久才又返回營地,鍾凡等眾弟子,便都看見兩大龍魂級高手,身上全都血漬斑駁,明顯掛了彩……
不過,好訊息是,那頭成年豬嘴鱷,徹底被兩大高手,聯袂擊殺掉了!
一夜無話,第三天一大早,營地氣氛熱鬧了起來,因為今天是評定殺獸比賽成績的時候了。
鍾凡站在人群中,王沖和沐茜兒站在他兩側,其他弟子,都目射期待之色,同時也都在猜測最終有資格排名前五的小隊,都是哪一個。
張師傅右臂懸在一根繃帶中,還拄著一根木拐,顯然腿上還有傷;而鄭師傅匈腹處,纏縛著一圈圈的繃帶,隱隱能看到滲出的斑斑血跡,這都是昨日聯手擊殺那頭成年豬嘴鱷時,留下的傷痕。由此可見那頭成年豬嘴鱷的厲害。單獨一人,都不是它對手,必須集兩大龍魂高手之力,甚至付出血的代價,才能徹底剷除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