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遍搜無獲,明顯不正常,鍾凡再看到那枚戒指時,便忽生此念。
他忙摘了下來,落手有點冰涼,他雖無佩戴儲物戒指的經驗,但身為山蛟族少主,以及青雲境的弟子,早就聽到很多它的傳說,據說這戒指需要滴血祭煉一下,誰祭煉誰就是它唯一的主人,跟它建立一絲神奇的精神聯絡。如果有他人盜竊,主人立即就能察覺到。
現在這鮑廷安已死,恐怕這枚戒指,那絲血符應該失效消散,重新成了一枚無主之戒了吧?
鍾凡這麼想著,握緊那枚戒指,嘗試著一縷意念,隨著一股靈力,便朝那戒指湧去,他這也只是試試,不敢確定成不成……
倏地,一小片空間,驀地出現在鍾凡的腦海深處,這個發現,讓他心頭猛地一喜,哈,終於找到鮑廷安這傢伙的藏寶處啦。
這竟然真的是一枚儲物戒指!
他忙轉動那絲意念,在儲戒內翻看起來,一大堆黃澄澄的金幣,至少上萬枚,最為醒目,此外便是多達百顆的蛟獸魂魄,讓他驚喜的是,其中幾顆光澤宛如鮮血凝成,顯然是龍魂妖獸的妖魂,感應那微微的波動,等級都跟鱗蚓王差不多……
一般這等妖魂,都是一到手,就賣掉的,這傢伙都存放在儲戒深處,顯然都是此行黑蛟湖獵殺到的,數量這麼多,其中還有數顆初級龍獸妖魂,這個鮑廷安很可能不是一個人,應該率領著一支散修小隊。
可能他是從江雲飛手中,接下殺自己的任務,一個人離隊,找自己來了吧?
鍾凡心忖著,繼續檢視著,其他便都是一些看不上眼的皮甲,弓箭,兵器之類,他都看不上眼,倒是還有數十包“百步香粉”,被他記在心上,這種迷暈式粉霧,倒是猝不及防的陰人利器,前提是必須對方躲不過去。
“哈,這五顆龍骨丹,可能是江雲飛的酬金吧,怪不得鮑廷安說價格豐厚,敢來身為殺青雲宗弟子的我!”
鍾凡搜到最深處,在一個玉瓶中,驀地發現五顆灰白色,核桃大小的丹藥,一看那顏色,形狀,便知道是龍骨丹。
這筆酬金,此刻全成鍾凡的戰利品了!鍾凡咬破指尖,滴血戒指,按照曾學到過的法門,祭煉了一番,那戒面上血光一閃,浮現一枚微小血符,隨即隱沒下去,頓時,他跟這枚儲戒,生出一絲隱隱的心靈連結,只要他心念一動,便可收入或取出戒內物品。
儲戒內,並無百步香粉的解藥,不過鍾凡反而放心了,這說明那純粹是一種迷香,時間一長,無須解藥便可醒來。
越是需要解藥的,一般都是毒性強烈的藥物,這是常識!
鍾凡把這枚儲戒,先收入揹包之中,看著地下的屍體,想了一想,乾脆運掌擊一塊潮溼地皮,轟出一個深坑來,把鮑廷安的屍體推入其中,又把浮土填上,鋪上凌亂的荒草再一遮掩,這樣就誰也找不到他的屍體了。
他可不希望鮑廷安的同夥,日後盯上自己。雖說他不信這些山野散修,有那麼深厚的生死交情,這也是以防萬一。
又等了良久,隨著一聲哼哼,王衝先緩緩醒來,繼而便是沐茜兒。
“咦,鍾凡,我們還活著?”沐茜兒甦醒的遲,卻比直揉暈沉腦袋的王衝反應快:“那個叫做鮑廷安的傢伙呢?”
“我跟他交手,他一時殺不了我,見我一直長嘯呼救,聽得草木簌簌聲,以為驚動我宗其他人了,就把他嚇跑了,結果聞聲趕來的是一頭蛟獸,沒吃到我,反被我殺掉了。”鍾凡微微一笑的隨口解釋道。
“哎呀,我們的運氣太好了……”沐茜兒聽得長吁一口氣,在她心裡,鍾凡是曾經的內榜第一人,還有資格參與龍門試煉,能抵擋一會兒,不被殺死,也是挺有可能的,這才開始揉暈沉沉的小腦袋。
“那個殺手跑了,我們趕緊返回營地吧,別讓他又殺回來,那可就壞菜了。”沐茜兒一邊揉頭,一邊勉強站了起來,催促道。王衝也想到這一點,搖搖晃晃的跟著站起,連連稱是。
“茜兒說的對,那鮑廷安的目標是我,為了確保安全,我們兵分兩路,你倆一路,我單獨一路,朝營地撤……”鍾凡眨眨眼睛,趁機說道。
“這怎麼行……”沐茜兒聽得一跺腳。
“茜兒姐,咱就別拖累鍾哥了,要不是鍾哥能拖住那個傢伙,我倆恐怕都報銷了……”王衝嘟囔道。
沐茜兒想想也是,又叮囑了鍾凡兩句,這才跟胖子一道,拔腳朝營地方向奔去。
鍾凡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他奔到看不見王衝二人之處,忽然停住腳步,把揹包放在一叢荒草之中,記清方位,然後把那枚儲戒戴在指上,打量了一下方向,朝豬嘴鱷出沒的那條長河奔去。
他記得早上出營地時,隱約聽到馬闢飛跟江雲飛兩個隊員,談論殺小豬嘴鱷的聲音,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江雲飛此刻,應該就在那條長河下風口的某處。
按此判斷,他繞一個遠,直接朝下風口的河流奔去,果沒多久,他便隱隱聽到馬闢飛等數人的談笑聲:
“哈,又宰一頭小豬嘴鱷,還是江師兄聰明過人,料到在下風口,三十里外,那頭成年豬嘴鱷,既嗅不到血腥味,也超過它能感應的極限。”
“那是,江師兄可是內榜第一人,他所料也能錯?”
“就是這一來一往,有點耗時間……”
“耗時間有什麼,在營地附近,就數這豬嘴鱷棲息地的獵殺價值最高,話說這小豬嘴鱷一身都是寶啊……”
“都別說了,給我提高點警惕,下一頭就快來了,再殺兩頭,咱們就該轉移狩獵地點啦,這次殺獸比賽,我們小隊,一定得奪第一的名次。”
“放心,我們都不會給江師兄丟臉的。”
鍾凡能聽出,聲稱“定奪第一”的那個聲音,一聽就是江雲飛說出來的,他眸閃一絲煞芒,躡手躡腳遠離此地,然後朝著上游方向疾掠而去,飛掠時,他從儲戒內,取出數個盛血玉瓶,這瓶內血液,便是他斬殺那頭小豬嘴鱷時,收集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