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一個只有七歲大的小男孩走到了秦平面前。
秦平將一塊肉分給他,他卻沒有接,只是看著後面巨大的兇禽,眼睛裡竟是漾起水光,忽然抬頭看向秦平道:“大哥哥,我能……摸摸它的爪子嗎?”
秦平愣了一下,隨即溫和的點點頭。
小傢伙撒謊了!
他忽然之間握緊了小拳頭,淚水在臉上滾滾滑落,衝到那裂雲雕旁邊,瘋狂的哭喊著,攻擊著那巨大的爪子。
看到這一幕,空氣中是一陣沉寂的淒涼,不知道多少人眼圈發紅,流下了眼淚。
山流螢見到小傢伙的手已經開始流血,衝過去抱著他,將完全失控的孩子帶到一邊,柔聲安慰著他。
小男孩哭著、抽泣著,身體已經失去了力量,整個人癱軟在山流螢懷中。
“吃點東西吧!”
秦平嘆息一聲,走到旁邊,蹲下身,輕聲說道。
小男孩看向秦平,眼淚依舊在流,用力的搖頭道:“不,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它吃了我媽媽……我不吃、我不吃……”
海靈兒拿出一粒丹藥給小男孩吃了。
秦平打聽了一番,深入瞭解情況才知道,這裂雲雕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前後之間已經掠食數十人之多。
幕後的主人到底是誰,這些普通人始終不知道。他們甚至一直以為,這是一頭野生的猛禽呢。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秦平指點他們一個相對安全的方向,就準備著重登征程了。
這些人,沐浴他的氣場,無論老幼,心中皆是有所感悟,秦天學說的思想種子已經埋下。
秦平不奢望他們能夠忽然之間頓悟出什麼來,也不希望他們忽然頓悟,或者乾脆來一場“醍醐灌頂”。因為,這樣的揠苗助長,對他們反而不利,很可能讓他們走上極端。
他們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慢慢接受這一切,在生存的過程中,學以致用,在生活的磨礪之中逐漸成就。
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其中一部分人,必然是能夠成為獸師的,成為那種秉持秦天學說的獸師。
就在這時候,遠方的大地忽然震動起來,宛若山崩地裂一般,轟轟隆隆聲勢極大。
那是一群人駕馭著猛獸狂襲而來所造成的動靜。
秦平轉身示意身後眾人不必驚慌,然後帶著山流螢向前走去。
在他們前面是一座舒緩的丘陵地。
向前約莫有兩百米,那丘陵的後方,一群駕馭猛獸之人衝了上來,遠遠看到前方緩緩走來的一男一女,紛紛在丘陵之上停下,俯視而下,氣勢森嚴。
那些猛獸橫開一字,各個高大凶猛,野性十足,身上甚至披著戰甲,乍然看去,給人一種鐵血之感,一字橫在那裡,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長城。
毫無疑問,這是一批鐵血軍人,駕馭蠻獸,個個實力非凡,清一色的獸魂師。
這是一小隊精銳!
居中位置,便是這一小隊的首領人物,居然是一位年輕的少年,看樣子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也不像身邊其他軍人那樣,身披甲冑,裝束嚴整,氣勢鐵血,頗有紀律。
他身穿一襲黑色袍服,非常華貴,氣質給人一種陰鬱而懶散的感覺,隨意的站在身下一頭渾身紫金的海蛟背上,淡漠的打量著秦平和山流螢。
看了一會兒,他目光前掠,看到橫陳大地上的骨架,眼中驟然有著一股子兇戾浮現而出,面色驀然有些病態的蒼白,直視著秦平道:“是你殺了我的裂雲雕?”
秦平點點頭道:“這無道畜生,被我遇上,豈饒它活在世上繼續為惡?!”
那少年聽聞,面色更加蒼白幾分,拿出一塊白色手絹在額頭擦了擦,聲音驀地低沉下去道:“你們把它吃了?它……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