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桑貝貝輕聲道:“一切順利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很好……”忽然他衝著電話大吼了起來:“快走,趕快離開……”兩聲輕微的槍響傳來,聽筒中傳來雜亂而紛亂的聲音,最後只剩下男子粗重的喘息聲:“……走……”
桑貝貝的眼圈紅了,她聲嘶力竭的尖叫道:“哥……哥……”淚水奪眶而出。
張揚心中的震駭實在難以名狀,聽筒中的聲音他幾乎全部聽到,那聲音像極了趙軍,難道趙軍是桑貝貝的大哥,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
桑貝貝握著聽筒一遍一遍的喊著哥哥,身體卻宛如被抽去了脊樑,軟癱著坐倒在了地上。
一種對危險敏銳覺察讓張揚緊張了起來,他從地上拉起了桑貝貝,不由分說的將她拖出了公話亭,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將她塞到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計程車駛出一段距離之後,張揚回頭望去,卻見三輛黑色的轎車將公話亭包圍,車上下來了七八名黑衣人。
張揚看了看身邊的桑貝貝,她的面孔蒼白,極度的悲傷寫滿了她的俏臉,因為被張揚制住了穴道,所以她發不出任何的聲息,淚水不停的向外湧出,張揚相信這絕不是作偽,一定是桑貝貝此時真實情緒的表露,他展開臂膀,摟住桑貝貝癱軟的身軀,發現桑貝貝的身體因為極度地痛苦而不斷顫慄著。
根據剛才發生的狀況,張揚可以推測出,趙軍和桑貝貝十有**是兄妹關係,否則桑貝貝不會表現出如此的關切和悲傷,現在的趙軍很可能遭到了不測,桑貝貝和趙軍約好了在十二點打這個電話,是為了確認趙軍是否平安,趙軍接電話的時候,應該已經被他人控制住,對方在確定了桑貝貝的位置之後殺死了趙軍,然後第一時間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公話亭,如果不是自己拖著桑貝貝及時離開,可能就要和那幫人打個照面。
為了謹慎起見,張揚在中途又更換了兩輛計程車,這才帶著桑貝貝回到了香山別院。
開啟別院的大門,居然看到房間內亮起了燈光,張揚馬上猜到應該是陳雪返回了京城。
果不其然,沒過太久的時間,就看到陳雪拿著手燈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陳雪身穿綠色的羽絨大衣,剛剪了短髮,可俏臉上的表情仍然是過去那幅冷冷清清的樣子,看到張揚抱著一個女孩兒回來,一雙如同寒泉的美眸在張揚的臉上掃了一下,連聲招呼都沒打,轉身又回房去了。
張大官人這個尷尬啊,陳雪十有**是誤會了,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偷香竊玉的登徒子,大半夜的帶女人回到這裡鬼混。張大官人對陳雪的性格極為了解,陳雪是能把任何事都收在心裡的女孩子,所以他也沒追上去向她解釋,抱著桑貝貝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掩上,桑貝貝哭得如同梨花帶雨,當真是我見猶憐。
張揚這廝有個毛病,就是見不得女孩子哭,看到桑貝貝哭成這個樣子,心已經軟了一大半,把她過去用炸龘彈炸自己,用槍射自己的事兒全都給忘了,解開桑貝貝的穴道之前,他低聲道:“我現在就解開你的穴道,你冷靜下,千萬不要大聲哭。”
桑貝貝含淚點了點頭。
張揚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桑貝貝感覺身體一鬆,頓時恢復了自由,她掩住嘴唇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
張揚嘆了口氣道:“都說不哭了,你這麼一哭,別人還不知我怎麼著你呢!”他這麼一說,桑貝貝哭得越發大聲。張揚知道自己勸也沒用,只能由著她繼續哭下去。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張大官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沒想到把陳雪給惹火了,他應了一聲道:“就好,馬上就好……”說完又覺著自己的這句話回的奇怪,什麼叫馬上就好?自己和桑貝貝沒幹什麼啊!
桑貝貝總算止住了哭聲,她紅著眼圈看著張揚。
張大官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發現桑貝貝看自己的目光並沒有多少感激的成分在內,反而充滿了怨恨和質疑,張揚乾咳了一聲道:“那啥……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桑貝貝道:“既然已經落在你的手裡,我無話好說。”她仰起脖子,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和趙軍究竟是什麼關係?”
說起這件事桑貝貝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張揚道:“其實從查晉北那件事開始,我就已經猜到你是國安特工,你武功不弱,還……”張大官人本想說還是處女,可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這種時候好像說這種話不合時宜,張揚道:“我就納悶了,你去王府會館那種地方潛伏,究竟目的何在?”
桑貝貝只是默默流淚。
張揚道:“我曾經在國安混過一段時間,趙軍是我的頂頭上司,後來因為老邢出了事情,我們才中斷了聯絡,今晚我偶然在京東一號看到他,本想過去打招呼,卻沒想到你會出現在他身邊。”
桑貝貝怒視張揚道:“所以你就跟蹤我?”
張揚道:“你不是已經被大火燒死了嗎?我看到你死而復生當然感到奇怪,可沒想到跟蹤到你那裡,你直接拔槍就射我?”說到這裡張揚忽然想起他走出電梯的時候聽到的那兩聲槍響:“是不是有人埋伏在你的房間內?你得罪了什麼人?”
桑貝貝道:“張揚,你記不記得當天前往查晉北麗宮別墅的目的?”
張揚道:“你先要告訴我,你和章碧君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桑貝貝道:“我隸屬於國安十局,章碧君是我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