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強道:“我說不解決了嗎?可你也不能只憑著表面看到的幾件事就斷定人家一定有問題!”張揚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親眼看到的還有錯嗎?”
孫東強道:“你才未豐澤幾天?你敢說自己對這裡的情況全都瞭如指掌嗎?具體情況沒有搞清楚之前,你就要大張旗鼓的出動紀委對人家進行調查,萬一搞錯了,你怎麼交代?”張揚火上來了:“你不用怕,出號事我負責!”
孫東強被這廝噎得滿臉通紅:“我怕什麼?我說我怕了嗎?我是在強調,任何事都要講究事實證據,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可以驚動紀委方面!”
張揚起身道:“你放心,我馬上就能找到證據!可如果我找到了證據,你準備怎麼辦?”
孫東強也被他激的熱血上頭:“你只要找到了確鑿的證據,我出面處理!丁,張揚不無狡黠的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孫東強看到這廝臉上的壞笑,頓時明白,自己還是中了他的圈套。看情形這廝是要甩開膀子大幹一場了,如荼事情鬧大了,勢必會觸及到豐澤一部分人的利益,張揚剛才的那番話用意就是逼著他表態,這是政治綁架。在這件事情上,張揚想把他綁架到一條船上。
張揚離去之後,孫東強越想越不是淄味,他拿起電話給岳父趙洋林打了過去,趙洋林不僅僅是他的岳父,更是他仕途上的老師,孫東強將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向趙洋林稟報了一遍,他是想從岳父那裡獲得指點。
趙洋林沉吟片刻,說了一句話:“東強,你是豐澤市長,凡是他做得時的事情你一定要支援,凡是他做錯的事情,你也要支援,支援是一回事兒,表態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掌握好度,知道什麼時候站出來就行了!”
丘金柱沒想到張副市長會主動邀請自己吃飯,他難以形容內心的波動,在和張揚的兩庋交鋒之後,他對這位新任副市長已經產生了說不出的畏懼,他原本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和張揚相處,可今天他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身上還有可利用的東西,這正是張揚為什麼沒有把他一打到底的根本原因,人一旦知道了自我價值,內心就安穡了許多,丘金柱雖然處處落在張揚的下風,可他今天在豐澤一中看到張大官人的表現,馬上明白,在豐澤能夠比張大官人強勢的不多,自己敗在這個人的手下,並不丟人。
丘金柱也有他的小智慧,他本以為被張揚逼到了絕境,可眼前又浮跳出一線生機,他明白自己怎樣才能過得更好。
當晚是衛生局長馮春生請客,他請客的地方在大香港,豐澤很多的酒樓以地名命名,諸如大香港、金臺北、南澳門、大上海,大香港是其中最為有名的一家,以經營粵菜為主,馮春生這次請客和豐澤市人民醫院院長梁方一起過來的,他們兩人是大學同學,還有一個重點就是,梁方負責結賬,張揚這邊帶著秘書小傅、刑警大隊長丘金柱。
馮春生滿臉笑容的把他們給迎了進去,幾個人坐下之後,馮春生讓服務員上菜,他們相互做了個介紹,張揚沒見過樑方,梁方
主動跟張揚套近乎,他和江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左擁軍事同學。張揚笑道:“這江城真是很小啊,澆了一圈子,衛生系統的領導全都是同學!”
馮春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們這些人都快五十歲了,熬了這麼多年都有了一定的經驗積累,所以當領導的也多一些。”他說得倒是實話,老的退了,年輕的還沒有跟上,他們主政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張揚故意道:“沈書記母親的病怎麼樣?重不重啊?”
馮春生想不到張揚上來就揭短,老臉不禁一紅,他之所以請張揚吃這頓飯就是想當面向張揚道歉,那天張揚用擴音那一招把他坑得夠嗆,他當眾說出了是沈慶華重要還是張揚重要的話,擺明了看不起這位新來的副市長。
梁方聽說了這件事,他和馮春生幾十年的交情,當然不忍心看到老同學受窘,笑著替馮春生解圍道:“老太太的病情不重,支氣管炎,經過治療已經緩解了,沈書記不想這件事傳出去,所以嚴令禁止別人探望,她住了半個月的院,我也只去過一次。”馮春生趁機道:“是啊,我上次去也沒見到!”張揚笑了笑,探望領導的親屬,這也是h>常情,可以理解。
梁方是個很有眼色的人,菜一上來,他就任著倒酒,笑道:“我聽說張市長最早也是學醫的?”
張揚對自己的過去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淡然笑道:“我是江城衛校畢業的!”
馮春生和梁方都笑著道:“真是年輕有為啊!”心中卻都很不服氣,一個衛校畢業生怎麼就混成了副市長,這老天爺八成是看走眼了。不管他們心中怎麼想,臉上卻是不敢做出一絲一毫的不敬。
張揚道:“我對醫院管理不在行,過去還在春陽婦幼保健院當過幾天書記,別人都把我當成外行!”
梁方笑道:“其實管理都是相通的,做醫院的領導未必要精通醫術,同樣,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未必可以做好醫院的領導。
張揚反問道:“梁院長究竟是醫術精湛呢還是管理出眾?
梁方尷尬笑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把自己給繞進來了。
馮春生道:“梁院長是兩樣都很厲害,在醫學上他是呼吸科專家,在管理上,他把豐澤人民醫院搞得有聲有色,在江城所有綜合醫院裡面,去年的總收入排名第四,除了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江城二院,和江城軍分割槽醫院,就數我們豐澤人民醫院了,今年一季度的收入又比去年同期攀升不少,照這樣下去,今年有望在江城醫療系統排名前三了。”馮春生不但在鼓吹梁方的業績,同時也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張揚當然能夠聽出來,他笑道:“好啊,一個醫院的醫療水平雖然不能用收入多少來衡量,可是這畢竟是一個重要標準,只有收入多了,才能夠購買更先進的醫療鈹備,才能夠提高職工的收入,收入高了才能吸引更多的醫療人才加入。”梁方道:“張市長,醫院雖然總收入很多,可醫護人員的工交併不
張揚道:“別告訴我你們也拖欠工!$啊!”他今天被豐澤一中拖欠工資的事情搞得頭大,可不想衛生系統也出覡同樣的事情。
梁方笑道:“那倒不至於,我們從沒有拖欠過醫護人員的工資。”
馮春生道:“市裡幾家醫院相對來說好一些,可是鄉饋基層醫院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市裡在這方面的財政支出並不多……”
張揚害怕馮春生趁機找他要錢,慌忙岔開話題道:“我說馮局啊,咱們還是別談這個問題了,工作上的事櫓上工作時間談,今晚咱們只談感情不談工作!”張揚的話馬上得到了在場眾人的響應。
傅長征身為秘書,表現的很拘謹,丘金柱表現的也很拘謹,他到現在為止都摸不清張揚的路數,他害怕張揚,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這位新任副市長。
馮春生今晚請張揚吃飯,日的是和他緩和關係,從張揚的表現來看,人家應該沒把他遲到說的那些話當成一回事兒,馮春生內心也就釋然起來。
張揚對這種形式的宴請控制得很好,這不僅僅體現在酒量上,也體現在時間上,吃了一個多小時,還不到入點,他就提議吃飯結束,當領導的最大好處是能夠充分把握話語權,張揚說什麼,別人很少去反對。
離開大香港,張揚讓傅長征先走了,他上了丘金柱的警車,丘金柱恭敬道:“張市長,您去哪兒?''
張揚想了想:“送我去白鷺賓館吧,市委家屬院那邊睡得不踏實。”丘金柱啟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