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陽道:“我們廠和韓國安代集團為了這次的合作已經斷斷續續談判了一年多,現在各方面的條件都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招商辦又提起海德集團的事情。”
左援朝道:“據我說知海德集團無論實力還是影響力都要比韓國安代集團強很多。”
曹正陽道:“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倒是看上人家了,可也得人家看上咱們,就算海德集團能夠跟我們合作。從考察到最後簽約還得經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等協議簽下來。我看我們工程機械廠也耽誤的差不多了。”
左援朝道:“老曹啊,海德集團春羊就會來江城考察!”
曹正陽道:“我也不是反對他們考察,可下週安代集團總裁劉民智就要來了,人家這次是想跟我們簽約的。我不知該怎麼推脫!”
左援朝道:“合作是雙方利益達到平衡的體現,任何一方也不能僅僅照顧自身的利益,我聽說安代的條件有些苛刻,對我方有些不公平。”
曹正陽道:“我在工程機械廠這麼多年,我對廠子的情況很清楚,我應該比其他人更有發言權。”
從曹正陽的話語中左援朝聽出他對招商辦的不滿和牴觸,左援朝笑著安慰他道:“老曹,你耐心一點,等海德集團考察之後,我們就有了比較,說不定能有意外的驚喜呢。”
曹正陽知道左援朝是鐵了心要頂招商辦到底,唯有暗自嘆了一口氣。打消了繼續說下去的想法。他不無鬱悶道:“如果韓國安代集團因為這次的事情放棄和我們簽約。我不會承擔這個責任。”
左援朝道:“老曹啊,都是為了工作,千萬不要有情緒!”
”
該來的始終要來,韓國安代集團如期而至,張揚對這一集團並沒有任何興趣,安代集團缺乏誠意的條件固然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崔志煥和文玲的關係。所以張揚連歡迎安代集團的招待宴會也沒有參加,招商辦方面他讓副主任肖桂堂跟進這件事,還特地把章睿融派了過去,名為翻澤實則是他的金牌臥底,負責觀察崔志煥的一舉一動。
安代集團抵達江城當日,海蘭也從香港來到江城,她這次要在平海逗留一段時間,拍攝國內春節民俗的專題,攝製組並沒有和她同機而至。
張揚原本想親自去接海蘭,可杜天野臨時把他叫去,所以給胡茵茹打了個電話,讓胡茵茹替他去機場接海蘭回來。
杜天野臨時把張揚叫過去其根本原因還是和安代集團有關,按理說一個市委書記對這種事不應該這麼關注,可因為崔志煥的關係,杜天野有些心神不寧,偏偏這種事他沒有其他人好說,窩在心裡頭難受的很,心神不寧,也只能找張揚說說。
張揚能夠理解杜天野的鬱悶。來到杜天野辦公室的時候,距離下班時間只剩下五分鐘了,杜天野把桌上的公文鎖了起來,起身道:“走吧!我請你吃飯,後天我父母就過來了,我也沒時間跟你喝酒了。”
張揚笑道:“好事啊,杜伯伯他們過來,我要好好陪他喝幾杯。”
杜天野道:“我爸年紀大了。酒量也不行了,最近血壓高的厲害,我都不敢讓他喝酒,對了,等他來了,你幫他調理調理。”
張揚應了一聲,跟杜天野一起走出辦公室。
兩人走出辦公大樓的時候,有不少人悄悄看著張揚,張揚也意識到別人眼光中的羨慕和鄙夷,他嘆了口氣道:“杜書記,現在人家都以為我整天拍你馬屁!以後咱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杜天野笑了起來:“你不是從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嗎?”
張揚道:“我個人無所謂,我是害怕影響你光輝偉岸公正無私的形象!”
杜天野笑道:“你這不是拍馬屁嗎?”
張揚道:“杜書記明察秋毫。佩服!佩服!”
杜天野上了張揚的吉普車。他把鑰匙要過來,主動承擔了駕駛責任。平日裡坐後排習慣了,出入都有司機開車,杜天野開始懷念這種駕駛的感覺。
“去哪兒?”
杜天野道:“遠點吧,省得被人看見!”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這市委書記當得也挺不容易的,連吃頓飯都這麼難!”
杜天野道:“還不如在中紀委的時候自在!”
“那是當然,北京什麼地方?大官遍地都是,您這級別在北京城一抓一大把,可江城就不一樣了,你是名副其實的一哥,江城大老闆,大哥大!”
杜天野禁不住笑道:“胡說什麼?聽起來跟黑社會似的。
張揚道:“您這到底是去哪兒啊?”
杜天野很神秘的向他笑了笑。帶著他來到城西長遠巷,把車停在巷口外的馬路上,杜天野輕車熟路的從車後拎了兩瓶飛天茅臺出來,還不忘讚了一句:“喲呵,三十年窖藏,你還真存了不少私貨。”
張揚道:“順顧書記的,那啥”我說今天不是你請我喝酒嗎?幹嘛拿我的酒?”
“給你一個巴結我的機會!”杜天野覺著兩瓶不夠,又拿了一瓶出來。
張揚跟著杜天野向巷子裡走去,走了
,米看到前方有個掛著木牌的小飯館小面寫著城西喉淵火六張揚來到江城已經不短時間了,可他也不知道這處地方,想不到杜天野對這裡摸得這麼清楚。
杜天野今天又專門戴上了寬邊眼鏡框,不過誰也不會想到市委書記能跑到這種小地方喝酒,所以他被認出來的機率很低。
兩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杜天野向老闆要了一份母雞荑,一份雞三寶,配上四道冷盤。兩人拿了個茶杯,各自開了一瓶酒,他們的酒量喝這些酒沒有任何問題。
一杯白酒下肚。張揚方才道:“是不是心裡不爽,要不要我出手弄一下那個棒子?”
杜天野瞪了他一眼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