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盤根縱伸向天穹,五顏六色的花朵盛開在白如明鏡的天空底下,那座神秘的建築,就這般滄桑而立,彷彿誕生在樹叢之中,只是……
建築裡無法忽視的暴虐波動,徹底粉碎了寧靜!
‘這種駭人的魔力,是魔法學徒級別的傢伙根本無法進入的。 http:///’
吳文胥神情凜然的停駐下腳步,門前,兩墩白玉獅子猙獰血口,頭頂雕琢的黃鸝鳥正低首啄弄獅毛,栩栩如生,吳文胥仔細凝視著獅子血眸,心裡又是一怔。
他竟從雕獅的暴圓眼瞳裡,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好像是對發現入侵者的警覺,這份靈魂裡滲出的強威,讓吳文胥心底皆感到震撼。
戰爭學院,果真處處透著強悍和詭異。
吳文胥不再琢磨這兩尊玉獅,當他挪開視線時,獅子的殺意亦是煙消雲散,他正前方所敞開的木門裡面,是另一處動植園,曲徑通幽,意境悠然。
吳文胥冷靜的打了個響指,踏入門內。
木門,緩緩的關閉。
在領主大人的身影隱匿進建築以後,門前兩尊凶煞的白玉獅子,身體忽然隱約的變化,片刻間,兩個身披白袍的男子直起了胸膛,足有一丈高!
右側的男人捏住下巴,喃喃道:“他真的是一年級的新人?”
安靜立在男人手臂上的黃鸝鳥,似乎想表露出與男人同樣的震撼,喉嚨裡婉轉出尖銳卻輕的啼叫之音。
如果細細瞧去,會發現黃鸝鳥的眉心處有一點硃砂,這個細微的不同,倘若被研究古生物的史學家發現,恐怕要錯愕的僵如石化了!
那是朱鸝鳥,是第一紀元時期毀滅的魔獸,眉心一點硃砂痣能堪破所有虛無,即便聖階強者,在它的面前也無從遁形。
左側的男人無奈點頭,道:“我二人駐守異獸殿二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傢伙,連易大師皆能洞悉的朱鸝,卻看不清他的真實。”
“呵呵,戰爭學院來了個有趣的傢伙,總歸生活會多幾分樂子。”
“是啊,只要他遵守戰爭學院的‘法則’,就算是惡魔之王吳文胥,我們也一視同仁。”
兩位白袍男人會心一笑,他們抖了抖衣襟,眨眼間身體爆發出一片白光,待光芒彌散以後,古樸的大門前,兩尊猙獰血口的玉獅重回原樣。
距離魔獸課開始還有半刻鐘。
充斥暴虐氣息的建築,在吳文胥真實踏入以後,反而不再感受到咄咄逼人的魔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聞的花草異獸。
吳文胥終於明白為何此地戒備重重了。
那些無論妖嬈或是纖弱的植物,只存在於古書籍的記載裡,沒想到,這棟看似不起眼的建築內,匯聚瞭如此之多第一紀元滅絕的古生物!
吳文胥繞開了大路,左竄右逛,很快,他的目光被一朵奇異的花朵所吸引,他嗅著花香,下意識對它走去。
它粉豔的花瓣呈象牙形,碩大如臉盆,長滿妖異的白斑,在這株怪花四周,居然不存在任何一個植物,它孤芳自賞的盛開著,流露出愈發淒涼的美麗。
“小夥子,你不要命了嗎!”
一聲蒼老的呵斥,猛然打斷了精神迷惘的吳文胥。
吳文胥驟地搖頭,面色霎那蒼白,他捂住鼻子,險些嘔出來了。
何等血腥與腐爛的味道?
這種令人作嘔的血腥,甚至超越了萬具屍骸的匯聚,它的源頭,赫然是令自己神識恍惚的悽美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