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東的寒風追逐著冷藍色的旗幟,天色愈發的昏暗,那些嗚嗚咽咽的叫喚,彷彿惡靈的嚎哭。
扎努躺在巨大的床榻上,模樣頗為沉醉。
他身底下的床榻,因為他誇張的肥肉,根本支撐不住的塌陷下去,而那些顫顫巍巍的肉塊,又如壯觀的瀑布一樣流淌向四周,你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只有滾動的肉塊裡兩點頗為精湛的欣喜光芒。
“想不到那個廢物竟然能繳獲到如此極品的武器。”
扎努的手中握著一把劍,一把漆黑到把光明都全部吞噬,除了漆暗以外,再無絲毫明亮的細長暗劍!
帳篷裡傳出扎努瘋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十三階的魔器,十三階的魔器!有了這把劍,就算是骯髒的特朗德爾,我都足以與他一戰了!”
顫抖的肥肉幾乎沸騰了。
猶如幽魅的細長黑劍,不知是否吸附了魔力的關係,竟然在劍身上湧現起一層細微不可見的薄霧般的白芒,那些光芒虛無縹緲,卻具有著死亡的意味,連空氣中的溫度都驟然下降。
“譁。”
幽魂般的長劍被扎努狠狠按進了劍鞘裡面。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扎努氣喘吁吁,虛脫了一樣滿身都滲透出冰冷的汗粒,少頃,他看向帳篷外,用力眨了眨眼睛,內心裡忽然湧起一種難以抗拒的念想。
巨大的床榻發出了不堪負重的響聲。
扎努眼神空洞,居然失魂落魄的走向了門外。
很難想象,這灘氣勢恢宏的肥肉是如何挪動的,他雙臂筆直的被細劍所牽引,這副模樣,可把他的部下們給嚇壞了。
門前兩個侍衛驚駭欲絕的走到扎努身前,用力晃動他胳膊道:“扎努大人,您怎麼了?”
“滾開!”
這堆滾動的肥肉扭動他幾十公斤的頭顱,竟然發出銅鑼鍋的暴怒巨吼。
“扎努大人饒命,扎努大人饒命啊!”
那兩個攔路的侍衛,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被扎努憑空捏起,他們的嘴唇已經泛起青紫色,雙目暴突,使勁得蹬腿掙扎。
然而,這垂死的舉動在扎努恐怖的力道面前有如小雞啄食般微弱,唯剩下深深的絕望。
“咔嚓!”
近乎粉碎的骨骼碾壓聲,讓其他準備阻攔的侍衛毛骨悚然,他們不明白扎努大人今日吃錯了什麼藥,他平日裡固然兇殘,可還沒暴虐到光天化日之下把兩個侍從的脖子捏成碎渣的程度啊,還是他最為信任的兩名親信啊。
“主,主啊,我的主人……”
肥胖的滾肉步伐緩慢的移動著,嘴裡不斷髮出模糊不清的聲音,他唯一仔細分辨才能看得清的眼睛,已經只剩下眼白,而地面隨著他的挪動,出現了一條寬敞的線路。
這輛肉型坦克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在一個高高懸掛著奴隸的鐵籠下面停了下來。
“我的主人……”
他的口腔裡,湧動出濃郁的白息。
“你們這幫廢物,還不將主人放下來!”
守衛者徹底懵比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大人,大人請你醒醒,奴隸們是特朗德爾將軍獻給至尊的祭品啊。”
“找死!”
“啊!”
守衛者痛苦不堪的捂住肚子,他的肚子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腸子都被魔力震成了齏粉,這幅慘絕人寰的畫面,令得所有人噤若寒蟬,誰還敢上前勸阻。
沒用了,扎努大人得了失心瘋,看來只能等到待會特朗德爾將軍到來,親手解決掉這隻愚蠢的肥豬了。
“我的主人呦,您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