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洛蘭大陸第一人,瑪爾扎哈的住所,絕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去的。
瑪爾扎哈,是符文之地最為忙碌的人,他每時每刻,甚至每一秒鐘都計劃的精準無比。
一秒鐘,他可能要封印至少三處虛空裂縫,而整個瓦洛蘭大陸,能讓瑪爾扎哈抽出一分鐘以上時間的存在,那必然是對於符文之地的和平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聽見門內那道嘶啞的、低沉的,彷彿不屬於人類的聲音,吳文胥的精神頓了頓,旋即,他僵硬的大腦又開始運轉,他凝視著深紫巨門中央那道狹窄的縫隙,從門內滲出的微光,透出異常的詭異和寂冷,就好像踏入門內,便進去另一個世界了!
但是,吳文胥終究是吳文胥。
他的字典裡,可沒有害怕二字!
吳文胥開始邁動腳步,他的腳掌落向深紫之中的縫隙,就在那麼一霎那,吳文胥認為自己踏入了泥潭裡面,緊跟著,身體陷入泥潭裡的壓抑和無力,又豁然開朗,等待他反應過來,胸口壓抑變得消失,他眼前的畫面已截然不同。
映入吳文胥眼瞳的,是一眼看不清盡頭的書架。
盛滿了破舊書籍的木架,似乎同樣具有著無法估摸的年齡。
那些陳舊的,甚至稱得上腐朽的書架上端,則各自立著一根蠟燭,那只是很尋常而簡單的白蠟燭,火光從油繩裡燃燒出來,白蠟融化,滾燙的蠟燭液澆在木架上面,令瀰漫著的腐朽的空氣裡,又升起無名的死亡之息。
腐朽和死亡,正是這座充斥書架的房間的主格調!
“今日,我為你抽出了十分鐘的時間。”
偌大房間的深處,那道嘶啞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忽然的傳出。
十分鐘?瓦洛蘭第一人瑪爾扎哈,他竟為一位魔導師抽出了十分鐘時間!
這種事情倘若在學院中傳出,恐怕三巨頭的所有人都要目睹這位驚為天人的重量級角色。
穹頂上一隻散發微光的神秘生物。好奇睜開了它的三隻肉瘤般的眼睛,這個渾圓如蘋果,卻處處透著邪惡和詭異的生物,它的紫眸緊緊凝向吳文胥的身體,居是看的若有所思。
“說實話,我並不想看見你。”
吳文胥雙手揣入褲衩,表情很是凝重。
“每次見到你。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第一次。你封印了我的骷炎之殤。第二次,你讓我險些命喪冰原。但是你這個傢伙,又總是有讓我不得不替你賣命的理由,這種感覺,我非常不爽。”
敢稱瑪爾扎哈為你這個傢伙,整個瓦洛蘭大陸恐怕也唯有領主大人才如此膽色。
“呵呵呵……”
吳文胥沒有聽錯,林立的書架的深處,的確傳來了男人嘶啞到毛骨悚然的笑意。
他冰冷的說道:“如果你沒有完成我的任務,便說明你沒有為我所用的價值。而一個對我無用的人,我絕不會頂住整個瓦洛蘭的壓力,去保你苟延殘喘。”
“轟隆隆……”
書架底座,似乎具有某種挪動的機關。
在吳文胥正前方的兩排書架隆隆的震動,便如平靜的湖泊忽然一分為二,露出深不可測的,沉睡無數歲月的地底。
吳文胥看見了那個男人。他坐在分開書架的盡頭的王座之上。
那把深紫到令人發悸的王座,深刻出的神秘線條,正如那位雙手握住把柄,面戴紫色面具的男人一般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