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大拇指從草鞋破洞裡端個頂出,與二人不足兩尺的距離。
“不,我們有仇。”
老闆傻傻的看著老者,不知這晦氣的老頭子從何而來,他瘦巴巴不堪一擊的弱小身板,居然要挑釁兩位氣質非凡的年輕人,莫非是哪家患了老年痴呆的長輩暗自走出家門了?
“您要知道,如果這裡是冰裔或者迪亞布羅的領地,我會毫不留情的將您割下腦袋,但這裡是我宗族的領土,我們不想鬧事,所以,也請您不要再做出一些激怒我二人的愚蠢之事來。”
“當家的,我的十壇辣酒呢?”老者根本不在乎秉鷹的威脅,他笑嘻嘻的搭起另一隻腳,破鑼鍋般響亮的聲音,吼的老闆雙腿顫慄一震。
“這,這就上來……”
這位貪婪自私的老闆,甚至忘記了衣衫襤褸的老者很可能分文未帶,可是心底一股無端的恐懼推動著他,他不得不手腳顫抖的將一罈又一罈的美酒端到老者身邊。
此時間,小小攤位的四周,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行人,眾人很好奇這位古怪的老頭將會以如何悽慘的模樣落場替嫁成妃:愛妃你別逃全文閱讀。
“和一個糟老頭客氣什麼啊!”
秉鷹雙眸一滯,沒來得及阻攔,敖龜狂猛的拳頭兇狠砸向老者腦袋,十三階超魔導師的身體,即便不曾催發出半星的魔力,其強橫到可怕的肉身也足以砸死任何一位魔法師。
秉鷹暗惱敖龜的暴躁性子,臨行前父親特地囑咐了不得鬧事,現如今當街打死一位老人,若不謹慎走入了父親耳中,回去免不了受到一通責罰。
敖龜砂鍋大的拳頭眨眼砸上了老者頭頂,空氣裡,率先爆發出嗡的一聲低沉的迴響,旋即是骨骼斷裂慘不忍睹的聲音。
眾人眨眨眼睛,卻是鴉雀無聲。
在敖龜的拳頭落至老者頭頂時,他正抱著酒罈沉浸的狂飲,當敖龜的鬆開血肉模糊的拳頭,猶如見了鬼的暴退三步之時,他依舊在喝著酒,前前後後,老者甚至沒有一根頭髮絲在動彈。
“嘿嘿……”
老者傻笑抬頭,兩根手指將那壇兩尺餘高的烈酒倒扣在半空,飲得一干二。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種強烈的驚悚感有如閃電般爆發在秉鷹與敖龜的全身,他們是十三階超魔導,他們察覺不到老者的魔法波動,而現在,他們甚至看不清老者的模樣!
“轟隆!”
腐朽的木凳子,因為兩個身體的重量壓得粉身碎骨。
前一刻還高高翹著雙腿的老者,下一秒鐘已經將雙掌按在了敖龜與秉鷹的臉上,他們的腦袋深深嵌進地面,昏厥如死人,自二人後腦勺龜裂而出的恐怖痕跡,形成密集的蜘蛛網狀一直滲透向四五丈外,沿途桌椅無不塌陷成了漫天的齏粉。
“我的好徒兒,為師第一份大禮送到。”
老者笑吟吟起身,抓起地面僅剩下的一罈辣酒,留下膛目結舌的眾人,竟是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