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瑪西亞建築都精選了大理石和白色石料修建,莊嚴的旗幟在城市護牆上高高飛揚,城牆閃耀著強大與高貴。
瑪茵平原的德瑪西亞建築,沿襲了德邦一脈傳承的建造風格,一處專門負責接待德邦重要權貴的會館,門前插著雄鷹和劍盾的徽記,來往人群,皆身著鎧甲,帶著久經沙場的戾氣。
“谷先生,‘東西’已經護送到來了,”
一位壯漢對著眼前軍官恭敬的抱拳,此人,竟是曾經救了吳文胥一命的德瑪西亞邊境隊長,古德塞恩。
“不必多禮,那個煞星能夠安然送達瑪茵,多虧將軍的功勞,將軍一路勞苦,儘管換些行頭休憩吧。”
被稱為谷先生的男人劍眉星目,談吐之間,氣度極為不凡,如若吳文胥在場,定會感到驚訝,此人,不正是當初被卡特琳娜打成重傷的谷欽武嗎?!
“谷先生……”
古德塞恩神情猶豫,還是說道:“有一句話,不知我當講不當講。”
谷欽武伸手說道:“將軍請說。”
“谷先生,這個‘東西’雖然是德邦第一禁忌,但數代以來,皆歸屬於德邦,亦是鎮國之寶。”
古德塞恩頓了頓,見谷欽武面色如常,又接著說:“特別是谷先生您當年為了它奮不顧身,命懸一線,到頭來,卻要將它拱手讓於諾克薩斯,當做兩日以後的賀禮。每想到此處,我的心,就在顫抖。”
“我還以為你要講些什麼。”
谷欽武平靜一笑:“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天性是服從,你就不要再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了,有這閒情,多把精力放在治安的維護上。”
“可是……我們所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嗎?”
古德塞恩的回答,令得谷欽武的面色終於稍微改變。
他目光嚴肅的凝向古德塞恩,道:“我已經說過了,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國家讓我們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所以,我們只需要執行陛下的決策。”
“數年前,他們已經犯了一次錯誤。”
古德塞恩眼眶紅紅的,他顫抖著說道:“這麼久了,我始終記得那天行刑時的光景,他的吶喊之聲,就像夢魘一樣每天把我從睡夢裡驚醒,汗水把我的衣服全部浸透。”
“我時常在想,如果不是我將他引入創始之巔,就不會發展今天的地步,而到今日,即便他被冠以惡魔之王的稱號,我也很清楚,他從沒有害過人。”
“現在這場婚禮,根本是一場針對他的陷阱,而您作為他曾經的朋友,明知他心地純良,明知上層的決策徹頭徹尾就是錯誤的,您為何還能如此執著?”
谷欽武靜靜的等待古德塞恩說完,而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將軍,你今天累了。”
“無論怎樣,請您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請記好,你是為了國家而戰,為了德邦所有人民而戰。”
“一個軍人,是不能有任何藉口的!”
古德塞恩喏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又緊緊抿起了嘴,他再度抱拳,剛烈的拳頭掀起風嘯的聲音,他大步流星的退出了谷欽武房間。
谷欽武坐回白石長椅上,一直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從悠久的思緒裡面清醒,他本是精湛明亮的雙眸,分明比古德塞恩更加泛紅!
如果說古德塞恩愧疚自己將他引入了創始之巔,那麼吳文胥之所以變成替罪羔羊,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如果自己能早一點甦醒,如果自己再強一些……
谷欽武深深吸了口氣,命運就是如此,沒有太多的如果,若是可以重來,谷欽武倒想引薦他加入德瑪西亞,或許到今日,已經會是一位功勳顯赫的高階軍官了。
“大哥我……”
谷欽武用力的捂住臉頰,艱難而斷斷續續的自語道:“真心希望你,這一次,千萬不要再出現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