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入侵佛雷爾卓德的那刻起,她便不斷要求我將俘虜押解她建立的祭壇,而後將俘虜們的靈魂吸收到莫名空間裡去。”
“他們為何要人類的靈魂?”吳文胥不解的問。
“我聽說上古時期,北方的大地被女神阿瓦洛薩封印著一些難以想象的人物,而且他們始終沒有滅亡,那是北境最邪惡的存在,恐怕除了暗影島以外,不會再有比他們更加邪惡的東西了。”
“你的意思是,她想妄圖解開封印,釋放出那些邪惡的傢伙們……”
吳文胥喃喃自語。
他相信瑟莊妮的推理,也相信她沒有欺騙自己。
在他踏入北境的那一刻起,他體內的雪楓樹,便不間斷的悸動著,這般悸動,與‘死界’三十里的最終邪惡頗為相似,只是邪氣波動不同。
而如此細緻入微的感受,除了擁有人間第二禁咒——靈魂輓歌的領主大人,不會再有其他人能夠察覺了,哪怕是瑪爾扎哈。
“西部高地所有的俘虜,都被送往了建立的祭壇,這些日子裡,那些祭壇裡吸收靈魂的光澤愈發的圓滿,恐怕她距離得手的日子,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啪!啪!啪!”
接近晨曦的初光之中,突然的傳出三聲清脆的拍掌聲。
吳文胥眯起了眼睛,他看見不遠處的雪地中,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人。
她兀自的拍著掌,掌聲愈發清脆,只是這稀稀落落的掌音落在眾人耳朵裡,倒像極了嘲諷的聲音。
領主大人不曾注意到,此刻的凜冬之爪·瑟莊妮,已經渾身抖如篩糠,她的臉蛋兒似同冰水裡浸潤過一樣,慘白慘白。
瑟莊妮雙目呆滯,緊緊的握住手中韁繩,黃豆大小的汗粒不斷的順著她的額頭墜落下去,轉瞬間,她已經冷汗淋漓。
“愚蠢的小孩兒。”
她不再拍掌,而是垂下蔚藍色的手臂,淡淡的說道。
吳文胥伸出手臂,示意大軍停止前行。
這個女人近在咫尺,他的靈魂輓歌,竟會沒有自主察覺到她的存在,而且這個女人的模樣,實在充滿了怪異。
滿頭的白髮,編製成薇恩一般的沉重發辮。
她帶著彎月般的暗藍頭盔,將她幾近完美的臉蛋遮掩,只露出雙眸以下的部位,她的面板皆泛著魅惑的淺藍光芒,配合著一身流線型的暗藍盔甲,把她姣好的身型勾勒的淋漓盡致。
但是,她沒有雙腳……
或者說,她的雙足已經被顫動的白色冰刺所取代,它們在破曉的黎明前靜靜的蠕動著,就像是冰雕的藝術品。
然而,越是這般悄無聲息,越令吳文胥呼吸皆感到困難。
女人只是站在那裡,一種無法言語的壓力,已經令所有超階強者如臨大敵。
這種壓力堪稱恐怖……
彷彿女人只要輕輕的挪動幾下,整座西部高地,就要完全毀滅了一般!
“這個世界已經遺忘了真正的力量。”
她抿起了蒼白的唇,笑得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