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年乾燥酷熱的南方,下雪,無異於天方夜譚的事情,對於做夢也想著降雨的南方居民,常常對自己許願,希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擁抱著傳說中的雪地長眠。
只不知生活在極北的人們,是否幻想著能被日光沐浴呢?
話雖如此,無論炎熱的南方還是寒冷的北方,能看見連綿不絕,看不清盡頭的密林,都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而無妄之森,便是天寒地凍之中的一個奇蹟!
濃濃的墨綠像是天穹降下的雨露,恩澤著這一片單調寒冷的冰原,無妄之森身為宗族的重兵把手之地,傳聞在森林最深之處,隱藏著禁忌的魔法樞紐。
聽說那塊魔法樞紐,是以征服者北海深處,冰心幾千米以下尋得的巨大符文為之支撐,硬生生撐起不知多少千里的蔥鬱森林,更是繁衍了在詛咒冰原裡罕見絕跡,堪稱夢幻的動植物。
無妄之森名義上是宗族一處重要的戰略基地,混跡在冰原三年的瑞文卻清楚的很,無妄之森,根本是宗族當權者的玩物,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閒暇時間,經常會選擇無妄之森為狩獵場所,他們享受獨角獸慘死前的哀嚎,享受森林裡靈動少女在身體下悽慘的掙扎……
濃綠裡蘊著的蒼翠帶給吳文胥久違的喜意,沒有人不喜歡擁抱旺盛的生命,殺人如麻的領主大人也不例外,遙望著遠方的綠海,吳文胥舒展雙臂,由衷的感到寧靜,寧靜之中,又有著小小的激盪。
阿狸已經從大探險家的懷裡下了馬,失去三條狐尾,她似乎並未過多的失落,她暗暗淺笑,很慶幸一路上摟抱自己的是伊澤瑞爾,而不是那個無恥的男人。
畢竟,她是很相伊澤瑞爾為人的。
阿狸開始整理因為顛簸稍微褶了皺的蓮花白裙,無意露出的雪白大腿,惹得領主大人狠狠吞了一口唾沫,飢餓食屍鬼的唾沫吞嚥聲更大,只是它才色迷迷的看了兩眼,腦袋瓜上就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凸起狀肉瘤。
看見九尾妖狐寒冷的眸光,以及輕輕揉捏的小拳頭,吳文胥咳咳兩聲,風輕雲淡的挪開視線,而後讚美起無妄之森的美麗來,阿狸恨得牙齒嘎吱的響,很拿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沒轍,如果可能,她真的是想…想剮了領主大人的雙眼啊!
領主大人認為自己是個很正直的男人,非常正直。
所以他時不時偷瞄像阿狸比綠海還要壯闊的酥胸,那團蘇紅抹胸下驚人雪膩隨著阿狸的扭擺搖搖顫顫,吳文胥嚴正以待,時刻等著它們掙脫出主人的懷抱,然後英雄救美,用雙手捂住洩露出來的春光。
‘可是雙手捂上去,夠嗎?’領主大人苦惱的想著。
雷恩加爾死死握緊九尾妖狐的雪白臂膀,而是威嚴的說道:“無妄之森近在眼前了,為了保險起見,進入森林後,儘量避免與十階強者的摩擦,六顆九級大魔法的頭顱湊夠,我們就立刻前往信仰之城。”
“行動吧,我可不想被瑞文那個女人取笑了。”
刀鋒之影冷冷的摩擦起銀龍裁決,鋒利的雙眸寒光暗湧。
“嘻嘻嘻,沒準他們先我們一步,正在森林裡大開殺戒呢!”
說著,薩科小丑猙獰的怪笑起來:“泰隆,咱們要不要比試比試吖,五個時辰以後,如果你斬下的九級以上腦袋比薩科多,結束掉死界風波,我就任由你處置。”
“求之不得。”
雷恩加爾與伊澤瑞爾面面相覷,旋即無比頭疼的拍起了腦袋。
一個是冷酷無情,被亞索挫敗而心情巨差的諾克薩斯刺客之王,一個是惡名昭彰,兇暴殘忍的折磨專家,讓他們進了無妄之森,就像惡狼衝進羊圈,要阻攔飢腸轆轆的惡狼進食,一個字,難!
伊澤瑞爾自然不可能為了素不相識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所以他對著森林鞠躬,標準的送別性動作,他肅穆的說道:“對不起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大家先等一等。”
迫不及待的刀鋒與薩科猛地勒住了韁繩,薩科笑道:“雷恩加爾,難道你也想加入我們的狩獵遊戲?”
雷恩加爾眼角劇烈抽搐了一下,卻很好的被濃密的白毛掩飾住,他摸索著堅硬的胸鎧,不多時,取出了一塊巴掌大小,不知由何材質製成的,潔白無塵的巾帕。
“想不到你還帶了這東西。”
刀鋒詫異的凝滯了半秒鐘,又好像明白了什麼,佩服的點頭,沒有等待雷恩加爾說明,一滴新鮮的血已然滾進巾帕裡。
撫摸著極為滑膩的巾帕沒有給鮮血滑落出去的機會,那滴血方才與其觸碰,巾帕中,就驟亮起一道柔和的白芒,再看向巾帕的時候,潔白無塵之中多出了一個米粒大小的醒目血點。
“來次魔術戲法,我們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