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三日的年終拍賣會,終於隨著平息的雷雨拉下帷幕。
信仰之城,似乎重新歸於寧靜了。
但是,這份短暫的安寧僅僅是對於醉生夢死的庸人來說,對於八天王,或是摩拳擦掌等待著‘祭神會’降臨的俊傑們,十五日後的‘祭神會’才是重頭大戲。
日益蕭條的煉獄競技場,深居簡出的八天王……
整座信仰之城,忽然安靜的有些嚇人了,積蓄著力量的眾人,彷彿風雨‘欲’來,而擁有敏銳嗅覺的政客不難發現,半月以後的‘祭神會’,恐怕會掀起一陣難以想象的狂風驟雨!
然而,暗‘潮’湧動之下的信仰之城,有一處不為城民們津津樂道的存在,反是故意站在風尖‘浪’‘潮’似的高調了起來,或者說,是以一種殘忍到極點的手法。
沈煉招攬英才之處魔英閣。
“今日死得又是何人?”
這片坐落於月亮湖中游山坡上的奢華樓閣,不知為何‘門’前駐停了許許多多的人,黑壓壓的人群擁擠住了魔英閣通道,卻又唯恐避之不及的遠離那處巨大的牌匾。
“聽說是姬家的十二口,真是殘忍啊。”
“昨日陸家七口連帶著襁褓裡的嬰兒皆被吊死在‘門’前,陸貴是九級大魔法師,死相慘不忍睹,你們說,到底是誰如此猖狂,難道沈公子都不出手製止一番嗎?”
“噓……你們懂個球,兩日前的雨夜裡,陸貴與姬家的那位九級大魔法師,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得,竟敢去魔英閣裡刺殺沈公子的老師,好像,還將那位大人的紅顏給殺了。”
眾說紛紜的圍觀者們,畏懼的盯著懸掛在‘門’前的十二具屍體,面‘色’皆是微微的發白,因為一次刺殺,卻將自家老小的‘性’命全部搭了進去,那位心狠手辣的沈公子之師,究竟是什麼人?
硃紅牌匾上龍飛鳳舞的三字,在一具具暴曬發臭的屍體下反而變得‘陰’森可怖了……
霄天王行宮,時晶殿。
這是間掛滿時鐘,寬敞到近乎誇張的屋子。
六面水晶構造的空間,顏‘色’各不相一,那些半透明的神秘晶質,將屋內空間彷彿無限放大以至於扭曲,隨意伸動手指,另一面晶牆上就會影‘射’出被時針分針錯‘亂’的影影象,無比詭異。
“源兒,我好像警戒過你。”
在時鐘密佈的屋內中央,居然懸浮著一位髮鬚皆白,面容卻年輕英俊的男人,男人雙手託膝,下頜微仰,高貴的聲音彷彿是神的使令,毋庸置疑。
他盤膝靜止不動,一雙橙‘色’的詭橘清冷注視著下方空間,不知是否產生了錯覺,他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竟給人致命的危險感,使人‘毛’骨悚然。
霄源被空間內複雜的影象閃得有些眼‘花’,他用力‘揉’著眼睛,不甘心的說:“父親,源兒就搞不明白了,他沈家掌握了信仰之城的命脈又怎樣?以我們領域內的強大戰力,再蠱‘惑’其它天王,讓沈家消失,根本是眨眼間的事情!”
男人嗤之以鼻,一種更加致命的鋒芒刺得霄源心驚‘肉’跳:“蠢貨,沈家要真是如此好收拾,你以為我會讓它蹦跳到今日嗎?能忍則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霄源不敢再與男人對視,他卻咬住了牙齒,暴怒道:“忍,我怎麼能忍?”
“父親大人,你知不知道reads;!我兩日前派遣過去的刺客,不僅全家被滅了口,更可恨的是,他們的屍體被吊在魔英閣‘門’前,沈煉那個廢物,敢做出這番舉動,擺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算個什麼東西!”
男人沒有理睬憤怒到快要發瘋的霄源,而是冷冷的說:“本王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激’怒沈家。”
“……”
霄源指甲刺進了‘肉’中,兩滴殷紅順著他顫抖不止的拳頭滴在晶壁上,四面八方複雜‘交’匯的分針與時針,頓間流淌出濃郁的深紅之‘色’,像時鐘被割開了‘肉’。
他‘性’格何等驕傲‘陰’險,自他降生信仰之城以來,唯有自己欺辱他人,哪有別人放肆他的份?現在可好,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沈煉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真的就不明白了,堂堂三大天王之一的父親,究竟在忌憚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很不甘心。”
男人平靜的說:“記住,你是我霄天王的獨子,所以今年的‘祭神會’以後,我會讓你接替我的位置。”
‘什麼?!’
霄源大驚失‘色’的抬起頭,想從男人的臉上尋找出一絲虛偽作假的痕跡。
“當然,如果你無法獲得‘祭神會’前三的名額,你便沒有資格做為我霄天王的兒子,還有十三天,其中利弊,你自己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