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割喉之戰?”
吳文胥握著茶杯的手猛然顫抖,一杯清淡怡人的松茸,好端端灑了大半在自己衣服上,吳文胥卻是顧不得心疼了。
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刀鋒之影,竟然要傳授自己絕學!
吳文胥好不容易穩住了扭曲的手指,凝向夕陽下泰隆冷酷的影子,心中愈發的寒冷,他刀鋒之影是什麼人,血液裡沒有一滴暖流,心狠手辣的程度不落卡特琳娜分毫,無緣無故要教導自己,吳文胥能不害怕嗎?
“嗖!”
吳文胥盯著腳尖處忽然顫悠的冰冷匕首,狠狠嚥了一口唾沫。
刀鋒之影泰隆倚靠著闌干,彷彿褪盡了世間溫度,那襲淺藍的身影在孤獨與寂寞之中,漸生出了一種森然和死亡的意味,緩緩凍結畫面,掀起令人窒息的死亡。
你可以想象,當一個隨時能夠取你‘性’命的恐怖傢伙站在你身邊,手中還拿著一把匕首,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你。
哼,以為你是諾克薩斯的刺客之王我就會屈服了?
吳文胥心中冷冷一笑,士可殺,不可辱,我吳文胥啊……吳文胥僵硬了兩秒鐘,猛地跪地:“老師在上,請受我一拜!”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領主大人我認栽!
把‘弄’在手掌間‘精’致如藝術品的匕首無聲無息的融進了泰隆體內,刀鋒之影沒有理睬伏跪在地的吳文胥,而是‘摸’了一下鷹鉤鼻,不急不緩的說道:“我不是你的老師,你也不用行禮,我要教你的只有一招,就是我的割喉之戰,所以你不要以為我會因此與你扯上什麼關係。”
‘我勒個擦,你他麼逗我呢!’
吳文胥連忙爬了起來,雖說這番動作只是為了敷衍泰隆,可想到馬約里斯秘術中心的老頭子,吳文胥心裡還是蠻愧疚的,要知道能走到今日這一步,全是拜骷炎天君所賜,而骷炎天君,正是吳文胥在這個世界最尊敬的人。
對於吳文胥的狡猾,泰隆早見怪不怪了,他沒有計較吳文胥心裡的小心思,依然用一種令人冰冷寒顫的話語說道:“醜話先放在前面,從明日起,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學不成割喉之戰,我會將它用在你的喉嚨上。”
吳文胥情不自禁的‘摸’向發涼的脖頸,訕笑道:“呵呵,呵呵呵,我一定,會學得很好的reads;。”
絕對不需要質疑刀鋒之影泰隆的威脅,因為他從來不說廢話。
“等等。”
吳文胥突然想起一件事關重要的事情,心中暗笑著說道:“泰隆先生,對於您的絕學割喉之戰我是非常感興趣的,不過你好像忘記一件事情了,我的靈魂力因為虛空封印的反噬完全失去聯絡了,沒有魔力,似乎學不成您的絕學吧?”
‘哈哈哈!領主大人我真是太機智了,去屎吧刀鋒,鬼才要和你這變態學習割喉之戰了。’
不管刀鋒之影想與自己耍什麼‘陰’謀詭計,只要不接招,他就算殺了自己也沒轍,呵呵,還有什麼招式儘管拿出來吧。
聽見吳文胥義正言辭的悲痛反駁,刀鋒僅僅是很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萬般鋒利的眸光皆於一個平靜的眼神裡,扎得吳文胥‘毛’骨悚然!
吳文胥驚恐的發現,泰隆竟然笑了,一個整天冷冰冰著的傢伙竟然笑了,雖然你丫長得很英俊可是你笑得很恐怖你知道嗎!
吳文胥根本不知道刀鋒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但是他確確實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呵呵,既然你很熱衷我的割喉之戰,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放心吧,當年我學成了割喉之戰用時一月,亦是在不具有魔力的情況下,何況,你的資質不弱於我。”
刀鋒之影泰隆的最後一句話幾乎貼住了吳文胥的耳朵,吳文胥甚至能感受到泰隆毫無溫度的吐息:“一個月,我會很‘負責’的幫助你學好。”
“從現在起你的活動範圍只限於這片魔英閣,請不要生出什麼奇怪的念頭,我年紀大了,有時候眼睛不好使,手裡的匕首可能會刺錯人。”
刀鋒之影舒展了一下藍袍,顯然他的心情十分愉悅,只不知這份愉悅是建立在掌控了吳文胥的小命,還是因為割喉之戰後繼有人了。
“知,知道了……”
“早些睡吧。”
伴著平靜而清淡的四個字,泰隆的背影徹底消失。
\哈哈\
一聲不知名鳥的清唳驚醒了吳文胥,也逐散月亮湖墜落的最後殘陽,吳文胥無聲的走過了漢白‘玉’階梯,握緊闌干,凝望著遠方的深邃眼眸裡,燈火燦爛……
一夜無話。
第一日,刀鋒之影很通情達理的讓吳文胥睡了個懶覺。
領主大人神采奕奕的起了‘床’,換好了沈煉遣人送來的衣服,發現昨日肩膀被煉獄冰魔人粉碎的骨骼已經癒合如初,應該是泰隆所為,吳文胥心中感‘激’了一番,踏著金燦燦的光輝走向池邊洗漱。
荷葉上懸著的晨‘露’,正被溫暖的光輝擁抱,晶瑩剔透的水珠噙著荷葉的嫩綠生機,折‘射’出的明媚吸引了許多游魚,一時間百魚嬉戲,接踵遊‘蕩’,竟然將吳文胥當成了真空。
“噗通!”
就在吳文胥看得入神的時候,池水裡歡快的游魚猛拍魚尾,突然驚恐四散,緊跟著,清澈見底的池面浮現出一道淺藍的影子。
那抹渾然天成的殺意,一霎間令所有游魚驚駭‘欲’絕的縮在池底的鵝卵時上,彼此之間緊緊貼著身體,動也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