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麼?一把斷劍,一把破銅爛鐵嗎?
自己是不清醒了,這種連垃圾都算不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擊敗煉獄冰魔人嘛,將它帶到煉獄競技場裡面,都是對競技場的侮辱啊!
“奇怪了……”一人緊盯著螢幕,忽然用力‘揉’了‘揉’眼睛。
“怎麼啦哥們?”
那人側起了脖頸,疑‘惑’說道:“是我眼‘花’了嗎?你有沒有看見,這把劍上的鐵鏽好像變少了,啊!是真的,它真的在變少!”
斷劍全部被寒冰凝固,可是為何那層醜陋的鐵鏽在退減?
他們搞不懂,十階冰裔遊俠的解說員亦是搞不懂,而拔劍者煉獄冰魔人,就更加不懂了,他只覺得這把劍拔得十分費力,得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那雙充血的眼瞳正挑釁看向吳文胥,準備用他的行動給予男人致命一擊。
吳文胥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道:“老兄,識相點現在鬆開手,看在你無知的份上,我可以讓它不和你計較。”
鬆手,白痴才會鬆手了!
煉獄冰魔人隱藏的潛意識令他的‘唇’邊揚起一抹猙獰的笑意,就快了,還差一些,差一些些這把可惡醜陋的斷劍,就要離開自己的身體了!
“既然你不識相,那也沒有辦法了。”
吳文胥拍拍肩膀上的灰塵,漠然垂下了手。
“咔嚓咔嚓……”
搖擺的手臂,有如晃動的鐘擺發出了古老與歲月的輕‘吟’。
已經脫離煉獄冰魔人身體大半,即將完全從凍土裡拔出的斷劍,不知為何,它的身體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光華。
光線輕微,十分的柔和,又像是湖畔邊‘蕩’漾的漣漪,看著會感到‘性’情愉悅,輕鬆和諧,那抹並不刺眼的光自猙獰的冰錐裡散發出來,遊‘蕩’向煉獄冰魔人的眼睛,冰魔人張大著他嗜血的雙眸,一時之間,竟然是動也不動彈。
什麼是殺戮,是將劍刃粗暴的刺進敵人體內,草草結束他的‘性’命嗎?
疾風劍豪亞索將殺戮的奉為一種藝術,所以他殺起人來動作優雅,從容不迫,始終帶著平靜的禪意,他的‘性’格如此,劍,亦是如此。
“啊!”
說不上神經或是某種媒介,煉獄冰魔人猛然間覺得這把斷劍充滿了危險,他倉惶鬆開了手,竟然忘記將最後的劍端從凍土裡拔出來。
吳文胥嘖嘖嘴道:“反應不錯,可惜太遲了。”
就在吳文胥還沒來得及眨眼的霎那,疾風斷刃上所有斑駁的鏽跡,如‘潮’水暗淡,又彷彿攀附劍身的塵埃灰飛煙滅,到處是流螢曼舞。
煉獄冰魔人自以為是的雕蟲小技,那些封印住疾風之刃的寒冰,一瞬之間,竟破裂的比陽光下的乾草還要輕盈!
纖細斷劍捲起的輕微疾風,沖刷掉一切汙濁,此時此刻,唯有清淺的流光婉轉於劍身,‘精’致絕倫,美輪美奐,這把褪去了斑駁鏽跡的疾風之刃,簡直足以讓世間所有愛劍之人發狂。
而堂堂煉獄競技場的王者,只能呆滯的僵硬著身體,竟是被疾風之刃的驚‘豔’完全掩蓋,成為了悲慘的陪襯物!
你是煉獄競技場的王者,它卻是劍中王者。
曾經駕馭它並肩作戰的男人,豈是你這種廢物能夠褻瀆!
浸潤了亞索‘精’血,魔力不亞於十階魔導師的疾風之刃,它才是吳文胥‘精’心設計的最大底牌!
你們冰裔不是喜歡耍些無恥卑鄙的賤招嗎,那沒關係,領主大人就喜歡你們不要臉的勁,不然扇你們耳光的時候,怎麼能扇得響亮呢?
“嗡!”
絕世光華漸斂,只聽疾風斷刃內奔湧出一聲綿長的低鳴,那是一種無可匹敵,關於王者的暴怒!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
纏繞在疾風之刃上的微弱流風,就像突破了迫不及待的束縛,嗜血的怒意直接肆虐成摧毀一切的疾風,這股窒息人眼球的狂風,將煉獄冰魔人狠狠吞噬,好似奔騰咆哮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打不死的煉獄冰魔人,一眨眼連著輕鎧被絞碎成千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