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十階冰裔遊俠覺得喉嚨無比的乾澀,權衡著該如何緩解眼前這一幕尷尬異常的場面,然而,在萬籟俱靜、鴉雀無聲的競技場裡,他無奈又結巴的話語,只是愈發冷了場面,可憐這位口舌伶俐的解說員,舌頭瘋狂的打結,一時之間,連句像樣的話兒也憋不出來了。
他該說什麼,是替這位堪比怪物的‘赴死者’喝彩嗎?
冰裔是崇尚強者不錯,可他處在煉獄競技場的位置,處在二十多萬的‘浪’尖口上,他要是替吳文胥說一聲好,那不是被臭‘雞’蛋硬饅頭給砸死?
上頭至今為之還沒有給自己下達指令,何況煉獄競技場的規則從來是至死方休,不管煉獄冰魔人被揍得如何豬狗不如,想要停止這場戰鬥的機率,幾乎為零。
這位倒黴的解說,只能目瞪口呆的瞪著天頂上巨大的螢幕,看得額前漸漸滲出了冷汗,任他巧舌如簧,可絞盡了腦汁,也著實想不出一句緩解這副壓抑得他心臟要停止的場面,他汗流浹背,是徹底捉急了。
“蠢貨,還沒發現嗎。”
戴著深紅圍脖的男人站立在狼藉殘破的坐席之中,以他為中心一丈之內,全無一人,而稍遠的地方,湊靠在一起只能瑟瑟發抖的圍觀者們,連大氣也不敢喘。
他們可是看見的,在方才暴‘亂’的幾分鐘裡,所有靠近這個男人的傢伙全部悄無聲息的死去了,就這麼脖頸飆了鮮血,軟塌塌的倒下,要不是習慣了煉獄競技場血腥之極的場面,刀鋒之影泰隆身邊的傢伙們,還不被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符文融合體是以體內符文為動力支柱,吸收環境裡魔法粒子的同時,可以不斷修復自身,想不擊碎符文直接毀滅身體,除非擁有絕對碾壓的力量,否則就等著打到身體徹底沒有力氣,為冰魔人所殺吧。’
‘次級的符文融合體,身體往往需要‘露’有空隙來吸收周遭的魔法粒子,同樣意味著他的身體十分脆弱,吳文胥,只要你能破開他的輕鎧,便能輕易擊潰他體內的符文。’
刀鋒之影暗暗思咐,心裡想著倘若吳文胥就這般戰死競技場,對自己或是諾克薩斯來說全是天大的益處,但頗為微妙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猶豫又纏繞在刀鋒的心裡,令他凝著螢幕的眸光變得急躁,他很奇怪,自己為何變得患得患失了?
“殺……”
煉獄冰魔人被吳文胥揍的滿地找牙,卻像一臺老化的收音機,不斷重複著無聊的一個字眼。
“滾!”吳文胥氣得將煉獄冰魔人一腳踹開,狠狠喘了幾口粗氣,又迎著煉獄冰魔人的拳頭,認真‘關愛’起來。
‘不對啊,煉獄競技場看起來沒有收手的意思,難道他們的意圖,真是想用打不死的冰魔人活活把我累死?’
見過臉皮厚的,還沒見過臉皮比我還厚的,吳文胥鬱悶的縮回‘抽’得發麻的手掌,自己都活生生揍了他小半個時辰,這打來大去的,打的自己都快沒脾氣了reads;。
吳文胥越想越不對勁,雖然很欽佩冰裔的無恥,能想到比自己還要卑鄙的殺人手段,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依照如此趨勢下去,自己真要筋疲力竭而死了!
死,我才不要死了。
領主大人經歷過無數次的死裡逃生,所以在‘死’這個字眼前,是無比任‘性’的,想到危機重重,吳文胥一霎間‘精’神高度擊中,仔仔細細觀察起冰魔人。
對於冰魔人‘裸’‘露’在聖白輕鎧外的胃部,自己的拳頭並沒有錯過,可恨他胃部肌膚,比腦袋還要經打,一拳轟去,不僅要面臨如針扎的刺骨‘陰’寒,稍不留神,反會被冰魔人蹭到便宜。
實際上,吳文胥在左‘胸’與左‘腿’處各自捱了煉獄冰魔人兩拳,至今疼痛未消,再硬抗硬的博鬥下去,自己沾不到什麼好處。
“殺!”
就在吳文胥拳頭猶豫的一瞬間,煉獄冰魔人那顆被打得扭曲凹陷的腦袋,又完好無損的恢復了原狀,不知是潛意識的憤怒被‘激’發出來還是怎地,煉獄冰魔人那頭赤‘色’長髮,猛然斜甩,其勢如鞭風,猛然‘抽’向吳文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