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窘迫的男子跪在地上,迎來四面八方的嘲笑聲,他不知所措,只能驚恐的放下包裹,然後不停的磕頭求饒,在他看來,唯有這位名叫光逸的男人似乎能拯救自己無意犯下的罪孽了。
“引路使大人,求你放過小人,小人不知道寒啟之橋的規矩啊,小人這就回去,一輩子都不來信仰之城了!”
說完,男人面‘色’蒼白,竟然是掙扎著爬起,不要命的衝向人群方向。
境界低微的他,自西邊遙遠的查裡省來,帶著信仰之城遍地黃金的美夢,可是,他僅僅走過這橋,就發現了與信仰之城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差距!
所以他清醒了,他賭前方人流密集,只要能衝回橋內,就安安穩穩的回家陪伴妻子,‘侍’奉老母親,一輩子也不要再來了!
光頭男子平靜的眼中,終於出現了第二種‘色’彩。
一種比冰冷‘女’人所展‘露’出更為‘陰’森的冷漠,他只是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抓住脖頸前雪白如纖細海螺的長笛,然後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起reads;。
“嗚嗚嗚……”
雪白長笛裡忽然奏起的笛音,音節非常的單調,然而,倘若用魔力去感應這陣笛音,不難發現笛音中蘊藏著的晦澀難懂的力量,笛音的傳播速度可比男人逃跑的速度快上太多倍了。
“咔嚓嚓!”
單調的笛音低沉而綿長,一直吹奏向橋底的冰層下面,幾乎是長笛響起的一瞬間,冰層處就傳來龜裂破碎的沉重聲響,厚實的冰層底下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冰而出,那種震動,那種力量,讓無數人忍不住的屏息!
吳文胥背脊霎那就涼了,這種森然的殺意他太熟悉了,難道說,即將破開冰面的主人,就是賦予了自己深深的忌憚感的恐怖存在嗎?
光逸吹奏長笛,與冰層下震撼人心的衝撞聲響起時間間隔不足一秒!
就在滿臉胡茬,驚恐萬分的男人邁出他瘋狂逃竄的第二個腳步,水中猛然爆炸起一聲巨大的轟響,厚重的冰塊破碎成無數道尖銳的寒冰碎片,閃耀在半空之中,在數不清冰晶閃爍的正下方,卻是一道遮掩住了半座長橋的漆黑巨影!
這道影子實在是太過於龐大了,龐大到連光的縫隙也透不進橋內。
就在此時間,這道遮天蔽日的扁圓黑皮,忽然疾速般的縮小,駭人的狂風吹皺著寒冰傾瀉下來,眾人不得不以胳膊遮擋住雙眼,狂風之中,依稀響起一道慘絕人寰的哀嚎,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麼,這隻大的離譜的怪物就憑空消失了。
吳文胥心臟快跳出喉嚨來,緊張的鬆了一口氣。
再環顧周遭時,只見風平‘浪’靜,萬里無雲,彷彿方才那個可怕的怪物,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不過,吳文胥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夢。
因為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徹底的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