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近百人勢不可擋的暴喝,令劍鋒上閃爍出致命的寒芒,一瞬之間,士兵們臂膀齊齊發力,所有劍刃刺向了僵硬不動的男人。
很好,他已經成為砧板上的死豬肉了,因為在這般圍困與距離之下,沒有人能夠抵擋!
“冰裔……”
吳文胥提著滴血的鐮刀,喃喃自語。
“冰裔,都,該死。”
他還是沒有動,第三次重複著冷漠生硬的話。
士兵哪還管他的胡言亂語?
“嗖嗖嗖!”
近百道劍鋒,呼嘯著劃開了寒風,快如疾雷,直直的刺向男人的身體,這一擊,士兵們沒有手下留情,敢挑釁赤象將軍,敢挑釁閩天王大人的威嚴,他百死也不足惜!
“我說了,你們都該死。”
吳文胥灰暗的眸子,悄然爆發出沸騰的殺意:“都該,死啊!”
森然的鐵菊猛然閉合,像是一場盛大而完美的謝幕。
可是,這場盛宴的主角,本應該被圍蔟在花蕊中心,被近百劍鋒刺成血窟窿的男人,他,根本就沒有站在原地!
沒有魔力波動,一絲絲也沒有散發。
寂靜的雪地,傳出了一陣吞嚥著喉嚨的聲響。
鋼鐵凝成的圈上墊著一雙白靴,冷冰冰的劍刃上不斷反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
士兵們看見,那雙白靴輕輕墊著近百劍鋒,腳中傳出的龐大壓力,令他有如踩著漣漪,緊跟著,劍鋒的顫抖搖晃了劍身,直至劍柄,男人頓住雙腳,平靜的垂下了鐮刀。
“嗤!”
“嗤嗤嗤!”
鐵菊潰敗,瓣的另一頭,傳來瀑布般的飆血,一個冰裔捂著喉嚨,痛苦的鬆開了長劍,第二個,第三個……
血腥的寒風鋪面而至,彷彿雨水澆在了吳文胥的身上,澆的他感到窒息,鏽跡斑斑的鐮刀畢竟不大鋒利,所以砍在每一位冰裔喉嚨上的傷痕都深淺不一,運氣不好的,則連著肉骨一道被撕裂了下來,卻不至於立刻死去。
於是,倒地掙扎的冰裔一邊感受著喉嚨傳來的劇痛,一邊感受著體內血液流失,身體慢慢的冰冷,直到此刻,他們幡然醒悟,終於明白了感同身受的含義。
在意識消弭的最後時機,他們心中所想的是,曾經被他們虐殺過的鎮民,是否會在地下尋仇吶?
恐怖一擊,冷酷一擊!
看著漸漸染紅的大地,以及也越來越多徹底失去了溫度計程車兵,吳文胥的眼中,除了暗淡的死色和冰冷,沒有任何其它的色彩。
“呦呦呦,好厲害的小子。”
坐在最前端的赤象將軍,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剛才男人的雷霆一擊,他看得不大清晰,卻終究是看出了些端詳,一招斬殺了半數圍蔟計程車兵,真是相當厲害腕力啊。
赤象將軍陰陽怪氣的笑著,面色很不好看。
‘宗族的刺客嗎?’
他開始緩慢的抽脫手套,一個身無魔法波動的傢伙,竟然能一招斬殺四十多名冰裔的精銳,不管怎麼說,自己管轄這片屬地的第一日,就被捅了這般大的簍子,傳到閩天王大人的耳朵裡,只怕對自己的評價要扶搖直下了,甚至有‘卸甲歸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