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議,你,你不能虐待戰俘,我要見你們的迪亞布羅領主!”
八階大魔法師格朗爾每一寸顫抖的肥肉上都浮著被鞭撻過的血痕,溫蒂下手很是恰當,她不會像其它刑罰人那般將犯人抽得皮開肉餡,而是鞭鞭抽在肉上,讓格朗爾感受到最真切的痛苦,那種被鞭撻的疼痛隔著脂肪讓他的汗毛都疼得顫慄。
“哈哈哈,見我們領主?”
金髮女郎瘋狂的大笑,皮鞭暴抽空氣,她啪的聲將大腿踩在板凳上,格朗爾雙眼猛得一翻,臉色急速蒼白,他知道自己又要接受新一輪的蹂躪了!
在溫蒂猙獰的皮鞭即將落在格朗爾白嫩肉身的時候,帳篷的簾幕忽然被翻開了。
寒風捲著讓人毛髮倒豎的溫度刮向格朗爾的紅白分明的身體,格朗爾一個激靈,本來是暈眩過去,活生生被寒冷給扎醒了。
“是誰要見我迪亞布羅領主啊?”
威嚴地,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聲音對著格朗爾緩緩逼近。
“領主大人,是我,是我格朗爾啊!被您俘虜的可憐人!”
格朗爾本來很厭惡那種讓人侷促難安的話語,可是現在聽見男人不容置疑的話聲,卻比聽見了歌姬交響樂還要令人迷醉,他用力搖晃被麻繩綁得死緊的身子,試圖讓木杆搖晃聲傳進領主大人的耳朵裡去。
“喔,是格朗爾閣下啊。”
聽見格朗爾又被溫蒂狠狠抽了兩鞭子,吳文胥笑著掏掏耳朵,直接無視了胖子慘痛的哀嚎,吳文胥故意放慢腳步,直到格朗爾被溫蒂抽得再度翻起白眼,他心中的救命稻草,慈悲的吳文胥大人才如天神一般降臨在他的眼睛裡。
明明只走走了幾步路,吳文胥似乎是很疲憊的樣子。
當看見格朗爾氣若懸絲,吳文胥頓時蹙起眉毛,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猛握住溫蒂的死神之鞭,訓斥到:“混賬!我讓你好生‘招待’我的客人,你怎麼反把他捆起來了,還將他揍成這般?”
溫蒂不明白吳文胥葫蘆裡賣的的什麼藥,還是配合道:“領主大人,這個傢伙冥頑不靈,誓死不降,我看不打打,他是不會聽話的。”
說罷,溫蒂又樂此不彼的扮演起反派角色,皮鞭啪得爆響,讓格朗爾差點嚇暈了過去。
“大人,領主大人!我是誠心要降服於您的,她是魔鬼,請您不要讓她再打我了!”格朗爾聲音裡帶著哭聲了,他細皮嫩肉,被抽得痛不欲生,再這樣下去,不如讓他去死。
吳文胥看起來愈發的悲慼,握住格朗爾的手,他的手明明冰冷徹骨,格朗爾卻覺得得到世間最溫暖的庇護,吳文胥捂住因為狂笑而扭曲的臉頰肅聲道:“溫蒂,還愣著幹什麼,快將格朗爾先生鬆綁!”
溫蒂衝著吳文胥暗暗吐了下舌頭,這番審訊讓她累得不輕,隨著格朗爾重重的肥肉倒在地攤上,無數淤血的壓迫與火辣感讓格朗爾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吳文胥真是一位十分體恤的好領主。
看見痛苦抽搐的格朗爾,吳文胥毫不猶豫將衣服披在了格朗爾身上,然而抱著格朗爾令其坐上板凳,很快,一杯熱乎乎的茶水就出現在格朗爾手裡。
“領主大人,您真是一個好人。”
格朗爾偏側著頭,他很感動,對這個男人的怨恨霎那間雲消雲散,現在,他甚至失去了一個作為敗將,身為俘虜的覺悟。
“既然來到我的領地,就是我吳文胥的子民,對於擁護我的追隨者,我會像對待自己一般去愛護他們,包括你。”
子民,擁護者,愛護。
格朗爾覺得頭暈腦脹,他用力按向太陽穴,那些蠱惑人心的魔音在腦海裡輕易跨越了精神阻攔,像彈珠般滾來滾去,滿腦袋都是男人的誘惑聲。
“對,我也是您的子民,是您的追隨者。”
格朗爾不由自主,鬼使神差說了出來,他說完後猛然閉上了嘴,竟然是覺得背脊發涼,無邊的恐懼和陰森感將自己覆蓋了。
他不禁認認真真打量向這位男人,從他弱小的魔法波動可以看出,他比自己低了至少兩個等階,這般跨越居然能無視自己的精神屏障,那得需要多了雄渾的靈魂力!?
想到此,格朗爾不敢再小覷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領主了。
“格朗爾先生,我很明白,身為一位高貴的冰裔族人,你還無法徹底的拋下自尊,跟隨我們出生入死,但這些沒有關係,跟著我,你會發現後悔跟了冰裔。”
格朗爾清明的眼中變得複雜,他非常洞悉自己的內心,也很把握自己的想法,格朗爾是一個重視榮譽的人,否則他不會安心在邊界駐守數年,同樣,他也是一個渴望戰鬥,希望展現自己強大能力之人。
這兩種矛盾深深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徹底的做出選擇。
吳文胥正是把握住他這般心裡,才欲擒故縱,一個可以將通訊水晶都無視的男人,足以看得他那顆建功立業之心了。
此事,暫且告一段落。
五天以後,冰裔的運輸車隊來到了格朗爾營地,他們在寒風裡站了許久,直到一位冰裔不可置信的攤開地圖,確定這塊區域的確存在過一支斥候營地時,他們才確信自己沒有來錯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