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古拉德疑惑的盯著少年陰晴萬轉的眼睛,他覺得這個男人心事重重,厄古拉德卻沒有點破自己的疑惑,而是猶豫的說道:“好…好吧,但是霍利安雅夫人吩咐過,如果你們出現什麼異常情況的話,要將你們送回貨車裡面休息的。”
厄古拉德對白玫瑰霍利安雅的忠誠,不下於諾克薩斯鐵血軍人對國土的熱誠。
“白玫瑰霍利安雅?”
吳文胥對著年輕騎士眨了眨眼睛,表示出自己對霍利安雅的興趣。
看見少年對自己的主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厄古拉德對他的警惕不由得放鬆了一些,他幫助吳文胥掃開車軲轆前面的積雪,充滿愉悅的說道:“如果您去過德瑪西亞的南邊,一定會聽說過白玫瑰夫人的名聲,霍利安雅夫人她天生善良而慈悲,她用拼命賺來的財富拯救了瓦洛蘭大陸無數陷於水火之人,而我厄古拉德,曾經也接受過霍利安雅夫人的救濟和恩賜。”
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危險的人物。
吳文胥心中的緊張也稍稍放鬆了什麼,說起來,當初看見馬車上德瑪西亞的旗幟標識時,吳文胥生怕坐在馬車裡面的是一個德瑪西亞的大人物呢。
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會被碎屍萬段了嗎?
“霍利安雅夫人如此的善良,他一定會受到諸神保佑,受到瓦洛蘭大陸保佑的!”
吳文胥忽然激情澎湃,這種激情,甚至讓他故意忘卻腰間的刺痛,而是對著前方那輛根本看不見的馬車深深鞠了一個躬。
這種渾然天成!
這種珍貴品質!
這種崇高人格!
天吶,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與自己一樣的聖徒,霍利安雅夫人,您看見了嗎,又有一位高尚的人被您折服了!
厄古拉德激動的手指都在顫抖,他感動的拍拍少年肩膀,而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那語氣中滿是尊敬和欽佩:“迪亞布羅先生,您的人格讓我厄古拉德的眼前閃過了流星之光,我對著霍利安雅夫人起誓,在我們到達皮爾特沃夫以前,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安全的。”
皮爾特沃夫,這些人的目的地竟然是皮爾特沃夫?
吳文胥不著痕跡的收取眼瞳裡的驚滯,心臟卻像被錘子重重的敲了一下。
臥槽,雖然老子從不信仰什麼諸神,我還是要說:神啊,我他麼真是愛死你了!
厄古拉德似乎是位毫無心機的夥計,三兩下的時間,就將吳文胥徹底當作了自己人,只見他熟練的幫助吳文胥鏟了一大鏟子雪,又嘮嘮叨叨著說:“這場大雪下的真不是時候,如果再這般不停歇的話,我們只能去東北側的祖安去補給資源了,我非常討厭那個聲名狼藉的城市,讓霍利安雅夫人這麼純潔的人進如祖安,簡直是對純潔的褻瀆,對神靈的褻瀆!”
吳文胥目不做聲的認真傾聽年輕騎士的咒罵,而後對著楓羅彌賽點了點頭。
既然目的地是皮爾特沃夫,吳文胥很樂意為這隻車隊貢獻自己的能力,或者說,只要能到達那個夢幻般的自由之城,就算讓吳文胥去做卑賤的拉車人,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嗚嗚嗚嗚嗚!”
一直緩慢前行的車隊,突然奏響起一陣悲壯又低沉的號角聲音。
吳文胥忍著腰間劇痛,倚在已經從雪裡搬出的貨車軲轆旁邊,他看見車隊彷彿炸開了鍋,暴跳如雷的馬匹穿過混亂的人群,到處是兵器揮舞和辱罵的聲音。
他努力在咒罵與咆哮聲裡分辨著,一道凝重的聲音終於讓吳文胥深深蹙起了烏黑的眉毛:“雪狼群來了,有一千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