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貪婪的舌頭將北陸咽喉舔了又舔,象一群憤怒的火蛇在用頭頸舞動著伸向天空,骷炎之殤傳承了毀滅的意志,傳承了吳文胥的意志,它發誓要撕裂這片地獄,正如用火蛇遮住青天。
它真的是一位火焰暴君,它是不會有任何憐憫同情或是顧忌的情緒,它只認準降落的支點,唯有那兒,才會讓自己帶來毀滅一切的威勢。
火焰即將平息,骷炎之殤已經做的非常成功了。
狂風絕息斬讓天地撕開了一個大口,骷炎之殤則藉著狂風的勢,那深不可測的口,幾乎完整無比的擊毀在北路咽喉上。
曾經由數千頂級的工匠不眠不休兩月才打造而出的北側城門,鐵灰色古老的身軀滾燙的驚人,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創口狠狠斬在了咽喉上,號稱十二級魔導師也無法摧毀的堅硬巨門,它的神話在開始搖搖欲墜。
泰隆深深的看著那道至少有七丈來長,一丈多寬的深紅裂口,岩漿般的色彩不斷在北路咽喉的創傷裡湧現,那是鋼鐵被融化了的顏色,那是雪格要塞被羞辱了的顏色。
泰隆感到震慄,也感到顫抖。
他震撼吳文胥與亞索配合所施展的絕世之技,他顫抖雪格要塞的大門竟然要被攻破了!
瓦洛蘭大陸為何能夠保持久違的和平和寧靜,難道真的是因為戰爭學院的制裁與英雄聯盟這般娛樂符文之地的遊戲嗎?
不!所有的和平只是在維持脆弱不堪的協議而已,倘若連線南北大陸的咽喉敞開,儘管泰隆不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他還是非常明白一個道理。
皮爾特沃夫與佛雷爾卓德虛偽正義定然會伺機而發,它們早便想與艾歐尼亞和德瑪西亞東西呼應,除掉諾克薩斯這顆肉中刺,眼中釘了!
雪格要塞意味著絕對防禦,或許也是諾克薩斯的執政者太過自信這數百年不曾為人攻破的雪格要塞了,當北路咽喉開啟,就算有最強大的史詩重炮做為防守,諾克薩斯也會陷入為整個大陸圍剿的尷尬之勢。
這種代價是沒有人可以承受的,包括泰隆!
泰隆再看向吳文胥的時候,眸子已經蘊含了深深的憤怒,此人實在是諾克薩斯最大的敵人,今日若是不除,待他逃到了北陸之時,瓦洛蘭還有誰可以阻擋得了他吳文胥?
銀環被泰隆緊緊的扣住,若是平日,泰隆是斷然不可能想殺死一個睡夢裡的傢伙的,不過,為了這個惡魔,他必須痛下殺手,就算打破自己遵循的意志和真理。
因為他的存在,完全阻礙了杜克卡奧將軍的腳步!
“你不能殺他。”
或是看出了泰隆的企圖,亞索努力的直起身,將雙手按上了深黑土壤裡的疾風長劍。
泰隆瘋狂地眨了眨眼睛,冰冷的說道:“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亞索沉默,他似乎在思索因為用什麼話來反駁泰隆的絕然之意,他想了很久,無論是吳文胥觸犯聯盟的所作所為,還是他敢於對諾克薩斯宣戰的瘋狂舉動,都意味著少年難逃一死。
可是,如若在他甦醒之前為他爭取一點時間,如若北陸咽喉的創口會被破滅出一個大洞,他會逃出去的?
他會的!亞索堅信吳文胥不會輕易的死。
“那麼……”
亞索緩緩拔起了疾風長劍,失去風陣的利劍還沾著些許焦黑的泥土,好像一件稀世珍寶被深埋了似的,那讓亞索感到蕭條和失落。
“記住我讓你稍的話。”
明知赴死,心亦無懼,他是自由的疾風,所以他明白自己的末路不會寂寞。
泰隆的手有些僵硬,眼中的憤怒漸漸被一種詫異所掩蓋,他覺得有趣,於是他深深吸了一口焦灼空氣,難以置信的說:“他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你值得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