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諾頓這個人的成功,頗有些傳奇的色彩。
他自小生活在征服者海岸的貧民窟,後來隨著作為水手的叔叔出海,在擁有一門魔法炮塔四名火炮的艦船上當了見習水手。
無邊無際的征服者之海,象徵著數不清的財富,當他們的艦船停靠在一個孤島上的時候,五名髒兮兮的水手,還有一個老聾鍾泰的上了年紀的船長,在盛滿棕櫚樹的沙灘裡竟然發現了成堆的寶藏!
整整一百萬的金子。
貧民窟骯髒混亂的生活讓威廉·諾頓邪念大發,他用叔叔送給自己的短劍刺死了船長,然後誘導他的叔叔合謀謀殺了另外三位船員,他們獨吞了寶藏。
再後來,聽說威廉·諾頓的叔叔在與其一同回岸的途裡死於壞血病,為了防止身軀發臭腐爛而帶來更多疾病,威廉·諾頓將他拋入了海里。
而滿載而歸,乘著滿滿黃金的威廉·諾頓,自封五門炮艦長,並以低乎尋常的價格從征服之海的土著手裡換了許多寶石項鍊,海獸的皮毛和五彩斑斕的鯨香。
於是他的人生道路開始走向從未有過的巔峰!
現在,威廉·諾頓已經是一個身價超越千萬,在征服者之海享有盛名的大海商,聽說與鼎鼎有名的大海賊普朗克都有一些交情。
認識他的大陸居民,都喜歡稱他為諾先生。
直到去年的某一天,諾先生忽然發現自己的財路已經達到瓶頸,無法再從征服者之海得到突破的時候,聰明的他開始將目光探向大陸,而他的首選,就是擁有無數天材地寶,資源豐富的北方。
毋庸置疑,卓越的經營天賦和敏銳的嗅覺令諾先生賺了個盆滿體滿。
現在,諾先生如往常一樣,坐擁三百名強大的征服者之海勇士,十二名五級魔法師,一位六級大魔法師,還有兩隻被馴服了的雪山猛獁。
塔樓下的猛獁載滿香料綢緞和黃金,而諾先生則慢悠悠的坐在塔樓裡面,雙膝平攤著一張瓦洛蘭大陸最新報紙,窄小的灰色眼睛裡面,時不時精湛起一絲讓他心情舒暢的靈感。
南面這座廢棄的塔樓,早就被諾先生購買下來用來堆放貨物和金子,莫看塔樓在寒風裡搖搖欲墜,內部裝修的奢侈程度,就算是諾克薩斯的貴族也只能垂涎三尺,望塵莫及。
“沒想到一塊拳頭大的海珊瑚可以在皮爾特沃夫賣出兩千金幣的價格,看來下一次出海的時候,要讓海賊們多多幫助我劫掠土著們的船隻。”
諾先生稱不上漂亮的容貌上發出油膩膩的光彩,他一手托住鬆弛的下巴,另一隻則摸索著食指中間的大鑽石,閃耀著被切割出無數個光滑片面的鑽石奪光彩奪目,引人浮想聯翩。
“撲。”
充滿罪惡慾望的珠光寶氣被一根粗壯的手指完全的遮擋,竟是諾先生停止動作,忽然蹙眉盯向了陳舊的玻璃窗外。
不是已經繳納一半的貨物給諾克薩斯了,為什麼又來找我麻煩?
整齊重甲的跨步聲音,讓整個塔樓都微微的搖晃,手執長刀,身著鋼筋鐵鎧的諾克薩斯士兵,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塔樓團團包圍,黑壓壓根本就看不清盡頭。
諾先生微微錯愕了一下,旋即,一種強烈危險的預感瞬時在腦袋裡面爆炸開來。
諾先生攥起了拳頭,要知道,他本身可是一位七級的大魔法師,如若諾克薩斯的魔鬼們是要搶劫自己貨物的話,他不介意讓這些卑鄙的傢伙們嚐嚐關於海浪的怒火。
他嚴肅的將一隻透明魔法球捧在手裡,敲敲桌子的時候,一位衣裝嚴謹,穿著標準燕尾服的男人已經畢恭畢敬的出現在他餘光可以看得見的右側。
“下面發生了什麼?”
威廉·諾頓猙獰而威嚴的詢問,讓管家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聽說是卡特琳娜將軍被困在我們的塔樓裡面,諾克薩斯軍方要求我們給他一個說法,如若交不出卡特琳娜將軍,就要把我們殺得片甲不留。”管家腦袋幾乎俯在地面,上半身和胯部形成誇張的45°角,真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喀嚓!”
諾先生十指揉捏,骨節裡頓間爆炸出一聲讓人驚駭的響應,他的嘴唇是白的,嘴唇痙攣地半張開,一種瘋狂和無言的恐懼,在威廉·諾頓灰小的眼珠劇烈顫動,連帶皮肉,跳得如山坡上的螞蚱。
“諾克薩斯的惡魔,他們是想借助卡特琳娜將軍的事件,把我們的貨物全吞掉,然後殺人滅口!”
威廉·諾頓對政實超乎常人的嗅覺,讓他已經如坐針氈,冷汗夾背,魔法球也從抖如篩糠的手心裡滾下來,碎成了千萬片。
威廉·諾頓開始在房間中踱步,面色沉得像征服者之海風暴來臨前最平靜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