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之刃,亞索?’
凝視著男人平靜如潭的漆黑眼瞳,吳文胥愈發覺得他深不可測,心中暗暗思咐了起來。
‘我只聽過無極劍聖—易,沒聽說這個名號啊,可能真的是我多疑了,如若是英雄聯盟的超級巨擎,怎麼會落魄到乞討的田地。’
想到這裡,吳文胥撇了撇嘴巴。
“咳咳。”故作深沉的自喉嚨裡傳來一陣嚴肅拘謹的咳嗽聲音,吳文胥將楓羅彌賽拉扯過來,指著他凶神惡煞的牛頭鬼面,認認真真的說:“這位仁兄,你看見他的面具了嗎?你得放清楚我們的位置,我們是諾克薩斯的正規士兵,跟著我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好像聽見十分有趣的事情,男人一直緊抿的、略微蒼白的嘴唇,突然微鬆動,而是點頭稱讚道:“如果可以,在下也希望擁有一個牛頭鬼面,這樣子,寒冰就不會把眉梢凍成冰結,我的臉也不會再受到北風腐蝕。”
我勒個擦?你妹的,你到底有沒有聽見老子在說什麼,聽重點啊,聽重點!
“咳咳。”
吳文胥再度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於是摟緊約帝的肩膀,指著楓羅彌賽精緻絕倫的肩甲,語氣變得更為不善和嚴肅:“聽著,我不需要什麼侍衛,因為我有很多手下,生命十分的安全,侍從,來我身邊!”
“喀達喀達。”
只待一聲令下,就把流浪漢丟擲去的十四個追隨者,用鋼鐵的鞋掌擊踏地面,立刻井然有序的排成一列,雙手交叉,昂首挺胸,整整齊齊的站在吳文胥身後,配合少年那雙略顯幽暗恐怖的眸子,十五個鬼面帶著一種壓迫與窒息感恍如潮水的在旅館中蔓延。
亞索深深皺起了八字眉,為難的說:“鄙人說出的話,從來都會兌現,如果閣下認為他們能夠保護你的話,我可以與他們一戰。”
什麼,這個骯髒的流浪漢居然敢挑釁身為追隨者的榮譽,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必須要教育他!
十三追隨者裡,身材最為高大的是史泰格羅納,他的性格也最為暴躁,史泰格羅納頓時叫罵道:“亞索小子,你敢和我單挑嗎?”
“鄙人說的是,要單挑你們十四人。”
亞索說罷,風輕雲淡的解下破爛劍鞘,隨意扔在了桌子上,劍鞘纏繞的白繩碰巧懸在空蕩蕩的酒罈子裡,一股刺鼻的酒香,居然順著白繩繚繞在他的劍鞘上。
好狂,太他媽狂了,孩子有前途,小爺就喜歡你的暴脾氣!
吳文胥興趣頓時被這位名為亞索的流浪漢勾上來,從來只聽說一群人單挑一個的,敢說出一個人單挑一群人這種狂妄的話語,何況目標還是人們心裡只如惡魔的諾克薩斯士兵,那究竟要具備多大的氣魄與膽量!
“好,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單挑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穿梭在我身邊的偉大士兵們,他們~患著殘暴與真實的邪惡,現在,恐怖、黑色的明天在等待著你。”
“給我上!”
吳文胥猙獰的翹起嘴角,整個人爆發出王者天下的氣息,流浪漢亞索,是時候讓我瞧瞧你的真正實力了。
“開什麼玩笑,我一個人就能夠收拾他了。”傑斯卡滿臉不屑的說。
十四個體格高大的諾克薩斯士兵,把一個衣衫襤褸,滿臉疲倦滯澀的流浪漢團團包圍,這種景象,簡直就像是一隻被十幾條老貓圍在牆角正瑟瑟發抖的老鼠。
奇怪的是,這老鼠是一隻沒有任何恐懼表情、非比尋常的異類,他只是高高舉起了似劍似刀的鞘,滿臉陶醉的品銘著自白繩滴下的香醇酒液,旋即嘖嘖嘴巴讚歎說:“我的劍,比什麼都重要,除了美酒。”
‘譁!’
眨眼的時候,甚至不足電光火石的瞬間,一股無形疾風自流浪漢的劍鞘裡散發,吳文胥十指猛然捏緊,心底彷彿被鐵錘子敲打般的發出噶噠一聲巨響,雪楓世界樹葉子嘩嘩墜落,灑了一地春秋。
此般情景,除了震撼,別無它感!
時間靜止不動,旅館裡柴火燒了一大半,噼裡啪啦的暴響雷鳴似的湧進眾人耳朵裡,每個人都僵硬的像一尊雕像,眼睛也忘記眨。
強大的意志,驅使著楓羅彌賽緩緩摸向了脖頸,粘稠的血,頓時染紅了黃布手套,染得他甚至不敢蠕動喉結。
十四條細密的血痕,淡淡出現在眾人脖頸,潺潺的血流旋即順著痕印中流淌而出,仔細看去,每一條血痕無比均勻,這種均勻,是對力道、速度、以至於身體協調的絕對掌控。
他們深深明白,脖頸前的傷口,只要再深入一絲,就可以割開血管,當場橫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