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聽聞牲畜慘叫,帳篷裡立馬奔出了村民,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年齡四十上許的大漢,此人穿著身厚厚棉袍,滿臉橫肉,眼中卻並沒有驚慌神色,吳文胥對他的臨危不亂有些讚許。
不過眨眼時間,眼前便降臨了一片巨大陰影,大漢還沒來得及看清狀況,便是被化龍一口咬住了腰肢,在化龍眼裡這種人體肥多汁,可比牲畜好吃太多了。
“咔嚓!”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在村莊裡久久迴盪,那人竟連一句話語還未說出,便是被化龍嚼了個粉碎,還發出了類似蘋果碎裂的響聲,血肉橫流,它輕車熟路的將大漢咽入了肚內,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
顯然,化龍經常在幹這些勾當。
吳文胥心中本還有一絲不忍,此刻也在化龍血腥的屠殺中消失殆盡,他嘴角翹起一抹冰冷弧度。因為這村莊,不知道斷送了多少無辜旅人的性命。
隨之而出的是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女,這女子較為好運,好歹看清了敵人面貌。
“雪神!”她慘叫一聲,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連捂著嘴唇的手指都是因驚駭而咬出了鮮血。
就在化龍興奮著準備將婦人吞入肚中時,吳文胥卻是勒住了化龍鬍鬚,他眼神有些複雜,自己雖是十惡不赦,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孩童,並不打算納入這場殺戮名單內。
那婦人無意間看見了化龍殘忍猙獰的雙眸,竟是雙腿一軟,嚇得暈了過去。
而那些從帳篷內陸續走出的人,看見化龍後莫不是被嚇得連滾帶爬,更有甚者尿屎橫流,汙濁不堪,吳文胥暗暗鄙視,將旅行者送給化龍做祭品時,怎麼不見他們有悔改神色。
真是因果迴圈,生生不息。
化龍最初時還吃得有滋有味,可吞噬了七八人後,它終於失去了興趣,聽憑吳文胥指令,見人便將其咬為兩截。
不一會,寧靜的村落裡已經躺滿屍體……
一些運氣不好的村民更是頭顱與身軀分家,血漿四濺,悽慘無比,吳文胥不忍再看下,聽著驚恐到了極致的慘叫,混雜著嬰兒與婦孺的啼哭,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在等,等那個紫衣男子的出現。
“你…你居然沒死!”
想曹操曹操到,聽著這再也熟悉不過的的聲音,吳文胥猛然睜開了眼。
少年冷冷屹立在化龍頭頂,化龍似乎感受到主人變化,極為配合的昂起了腦袋,它嘴角滿是血液,眼睛裡更是森然的猙獰與可怖,如此形態襯托著頭頂少年,讓吳文胥顯得陰森而遙不可攀。
“老子我還未活夠,怎會如此輕易的死去。”吳文胥越來越愛做反派角色,雙臂交叉,無比戲謔的盯著下方渺小男子。
男子的面龐彷彿繃到了極限的皮筋,再也找不到英俊二字,他目色血紅,顯然是因為憤怒所致,吳文胥相信要不是他刻意壓制,恐怕早已衝上來與自己拼的你死我活。
不過,這也要建立在能打敗化龍的基礎上。
紫衣男子狠狠咬著嘴唇,朱唇被牙齒撕破,鮮血順著下巴重重低落在雪地裡。看向吳文胥的眼神,簡直是準備將其挫骨揚灰。
“我只恨當初沒一刀宰了你……”男子聲音愈發顫抖。
吳文胥冷冷一笑,森然道:“可惜世間並沒有後悔藥,”
若是夢魘還在,他一定很樂意好好折磨折磨這悲憤青年。
“可恨!可恨至極!雪神,我們隆美爾一族待你不薄,為何甘心臣服與他!”紫衣男子身軀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化龍不屑的打了個響鼻,鼻中白霧噴灑,這當真是嗤之以鼻。
吳文胥忍俊不禁,化龍這傢伙居然被他們奉做雪神?這幫人當真愚昧到了極致。
吳文胥想起男子之前那高傲的姿態與憐憫,挖苦更盛,道:“別,您要是被氣死了,您那可愛的妹妹該怎麼辦。”
“畜生!你還有臉說我妹妹,若不是你淫辱了她,她怎會到如今還昏迷不醒?我,我殺了你!”紫衣男子吼聲如雷,已經被憤怒衝昏了腦袋,他揮起雙拳,竟是不顧一切的衝向了化龍。
吶裡?我淫辱了她?
這幫人簡直不可理喻到了極致,還給自己強加了個霸王硬上弓的罪名,饒是淡定的吳文胥也變得惱羞成怒起來。
自己好心救下了那名少女,並不指望求的任何回報,可是他們是怎樣對待自己?
“既然想死,便成全你!”吳文胥心中發怒,面色冷到了極致,此刻只待一聲令下,化龍就會咬下男子頭顱,下一秒,他便再也不會有奔跑的機會了。
然而,就在吳文胥眯起了眼,準備鬆開手中胡須時,身旁的帳篷內竟奔出一名絕美少女,少女一把推開男子,嗚咽道:“哥哥!他並沒有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