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沒想到兄弟還有如此文采!”多林舔了舔嘴唇,他面色嚴肅,五百人對抗數萬軍團,似乎是每一個都預料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所以他們絲毫不再掩飾自己,這,很可能是人生的最後一戰了!
不足的五百人的軍團圍成刺蝟式陣型,尖刺圓盾將他們牢牢遮掩。“嗖!”“嗖!”紫色浪潮裡發出數千箭矢,在空氣裡劃過陣陣尖銳聲響。
這箭矢彷彿是吃人的蝗蟲,帶著血槽的箭頭是蝗蟲的嘴,試圖將五百人盡數吞噬。“噔!”“噔,噔!”密密麻麻的箭矢被圓盾彈落,但還是有少數箭只順著縫隙鑽了進去。
“嗖!”
一隻鋼箭險險插在吳文胥腳邊,箭尾還在劇烈顫抖,那之間距離,只有短短几毫米。“噓。”他膽顫心驚的擦了把冷汗,自己還真是命大啊。慘叫聲不時想起,在這股箭潮中,已有約莫五十人永遠喪失了生命,他們可都是年輕的孩子。
“退!”被圍簇中央的古德塞恩忽然發出一聲喝令,於是那四百人軍團緩緩對著後方移動起來。
“想跑,可那麼容易。”基摩安露出血紅獠牙,他猛的將巨斧指向前方:“法師列隊,打散他們陣型,龍騎銳準備衝陣!”洶湧的紫海頓間分為三片,滾滾紫海中冒出大片騎著幼龍的精銳重軍,他們座下幼龍噴著重重的鼻息,如同最狂猛的野獸。
他們手執紫色長槍,那槍鋒紅纓被狂沙吹舞,就彷彿在告訴人們,他們是死神的代言!龍騎銳前方,緊跟著出現無數披著紫袍的法師,他們依舊戴著雙角戰盔,只是那恐怖的氣勢,就另人手腳發麻,如墜冰窖。
“這傢伙!”古德塞恩死死捏著拳頭,指尖刺入掌心,竟有幾滴鮮血順著他手指滑落下來。
“是龍騎銳!”多林不可思議的盯著那群騎兵,目中,滿布絕望。
“為什麼諾克薩斯連龍騎銳都出動了,天哪,他們是想發動第四次符文之戰嗎!”沉寂的人群騷動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陣勢,如果是面對步兵,眾人還有一拼之力,可是面對諾克薩斯精銳軍旅之一的龍騎銳,他們從心底生不出抵抗之力,這是傳說,這根本不是自己這樣的新兵蛋子可以抗衡的,面對他們,那絕對是一場單方面屠殺!
“不要慌,不要慌!把你們的刺盾頂好,龍騎銳沒什麼好怕的!只要我們再堅持片刻,德瑪西亞援軍一定會趕來!”古德塞恩焦慮的舞著長劍,很遺憾的,他這句話並沒有在慌亂的人群中起到什麼作用。
“咻!”吳文胥忽然看見前方有無數火光,這些刺眼的火光佈滿了整個天空,並且它們在以極為迅猛之勢降落著,連那黃沙大地,好像也生出了火苗!
慌亂的軍隊在火焰前顯得不堪一擊,燎原之火燒的地面黃沙滾燙,眾人感覺自己身處一面油鍋中,隨時都會被炸熟。這一刻,人群終於忍不住死亡煎熬,他們被嚇破了膽,四散奔逃起來,天地中盡是痛苦的吶喊聲。
“這幫傢伙!”古德塞恩無可奈何的衝向前方,這一刻,不戰便是死路一條啊!他想起二十年,那場驚天動地的符文之戰,那時自己也曾是一個新兵蛋子,他身邊的人皆是新兵蛋子,可是面對諾克薩斯的龍騎銳時,卻沒有一個人畏懼,戰死沙場君依笑,長刀遁入逞鋒芒!
這一刻,古德塞恩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中。“殺!”他揮動長劍,豪氣干雲,這才是熱血男兒應有的本性!
“吼!”震天吼聲頓起,那佇立的龍騎銳,終於行動了!不動如風,動如雷,幼龍猙獰著面孔,就連大地都在顫粟。
“完蛋了。”多林軟倒坐地,吳文胥沒有驚慌,他摸著手中短劍,感受那刺骨冰涼,吳文胥嘴角卻扯起一抹笑意,自己本就是個已死之人,再死一次,那又如何!
龍騎銳只有數千人,他們疾如雷電,幼龍們嘶吼著,鳴叫著,瞬時就出現在吳文胥等人面前。
吳文胥只感覺面前掀起一股熱風,有一道紫影猶如毒蛇般橫在自己眼前。“噔!”吳文胥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短劍劈去,手腕前傳來一股肌肉撕裂般的痛楚,他手中短劍,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落一邊。
“刷!”紫色毒蛇,狠狠刺向了吳文胥脖頸,他看見那龍騎銳佈滿血腥的獰笑。“奶奶的,小爺又要死一次了。”感受那尖銳的槍風,吳文胥無奈地撇了撇嘴,看來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天空中掠下一道巨大的殘影,“嗚呃!”風沙卷席的高空上,忽的傳來聲清唳鳴叫。“咣!”吳文胥感到自己脖頸前忽然颳起另一陣巨風,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到自己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卻看見那猙獰的龍騎銳,竟被一道黑影挑在半空!
帶著金色劍柄的巨劍狠狠穿過龍騎銳胸膛,劍的主人身著金色鎧甲,鎧甲上不時匯聚著幾條深藍色紋理,鎧甲很是寬厚,就連其下巴也被遮擋起來。鐵灰色長褲隨著狂風鼓鼓而起,他有著雙褐色眸子,一頭柔順的棕色短髮配合著蒼鷹似的目光,使其看來很是威風。他站在一隻古怪的巨鳥上,巨鳥墨綠色的雙眼極為靈動,它有著一身絢麗羽毛,金色的額頭上更是頂著根尖細短刺。
吳文胥呆滯了,他知道這人是誰,他是德瑪西亞的軍魂,德瑪西亞之力·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