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男人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黎初夏,“!!!”
有那麼一瞬間,黎初夏好想直接拿個枕頭悶死這個男人。
拜託,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他能不能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拆穿她?之後,她還怎麼在城堡裡維持良好形象啊,摔!
尹堂曜憋著笑,看看黎初夏,又看看顧北冥,覺得特別有趣。
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他問,“那……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打。”
“不打。”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顧北冥用力地瞪了黎初夏一眼,嫌棄道,“黎初夏,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怕打針。你這麼貪生怕死的樣子,以後還怎麼在菲兒面前做表率,為人師表了。”
顧北冥把尹堂曜嫌棄他流鼻血的話,毫不留情的用在了黎初夏身上。
黎初夏,“……”
黎初夏瞬間鼓起了包子臉,真是被顧北冥給氣死了!
顧北冥把目光落在黎初夏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他看她微微顰蹙著眉頭,也不知道在堅持個什麼勁,便彎下身,主動替她捲起袖子,露出她的小半截手臂,對尹堂曜道,“就打這兒!”
語氣,帶著他一貫的清冷,給人不容置喙的強勢感覺。
尹堂曜在心裡嘖嘖了兩聲。這傢伙怎麼看,都像以黎初夏家長的身份自居了。他還真是愛操心。
這時候,黎初夏也稍稍有了脾氣。被顧北冥圈在手心裡的手腕用力的掙了掙,著急道,“我不要,醫生我不要打。”
她從小最怕疼。她連藥都不愛喝,更何況是打針。
顧北冥被黎初夏弄得也有了一點脾氣,這女人怎麼這麼嬌氣呢,顧菲兒都沒有她這麼嬌氣。
他冷下一張臉,更加用力地圈著她的手腕,“給她打。”
“黎小姐,你別擔心,我技術很好的,不疼。”尹堂曜拿著已經被注入藥劑的針筒,安慰道,“你只要閉上眼,數三下,很快就好了。”
說完,便在黎初夏的手腕上,注射進藥劑。
黎初夏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她剛才起碼還算是乖巧的樣子,可現在,她用很憤怒的眼神瞪著顧北冥。就好像他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
顧北冥微冷著臉,胸口無端的湧出一股躁鬱。
明明就是為她好,自己不懂愛惜身體。現在還反倒用這種眼神看他,簡直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尹堂曜打完針,顧北冥便冷冷地放開黎初夏。他站起身,也沒再看她一眼,就徑自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尹堂曜看顧北冥竟然這麼直男癌地走了,心裡默默地為他點了跟蠟燭。
沒看到黎初夏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麼?他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了,也真是夠絕了……
尹堂曜嘆了口氣,也不好多留。他說,“黎小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謝謝醫生,醫生再見。”黎初夏雖然有些委屈,但也仍然有禮貌地道謝。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盯著胳膊上那小小的針孔,肩膀微微的瑟縮了一下。眼眶漸漸的紅了。
她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是突然之間,覺得很難過。
以前生了病,都是陸北野摟著她,把她抱在懷裡,輕言慢語地哄著。可現在,再沒有人顧及她到底是不是怕疼,是不是怕痛了。
她黎初夏,竟然真的有一天,落到了連生病都沒有人疼愛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