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夏揹著小書包,準備去牽她的腳踏車。顧北冥看她沒有上車,還一副叛逆到不行的樣子,眉頭狠狠地一跳,“黎初夏,你給我站住。”
黎初夏硬生生地止在原地,她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才轉過身,笑嘻嘻地道,“顧少爺,不知道還有什麼吩咐?”
“我讓你上車,沒聽到?”
黎初夏指了指自己的核桃眼,十分貼心地道,“顧少爺,我今天長得太像豬頭,就不髒你的眼了。我還是自己騎腳踏車下山,就不勞顧少爺費心了。”
“你又不是隻有今天一天才長得豬頭。”男人傲慢的,輕飄飄的話語,順著車窗不可一世地傳來。
“……”,黎初夏的眉頭狠狠地跳了跳。
好啊,這個臭顧北冥,竟然諷刺她每天都長得很醜。她明明長得還算略有姿色好不好。
雖然她每天疏於打扮,對自己豔麗的容貌也沒有太大感覺。但被顧北冥這麼毫不留情的嫌棄,她還是覺得非常不高興。
黎初夏磨了磨牙,有些生氣地看著他。現在,連她都想要yao這個男人一口了……
顧北冥把黎初夏的小神態收進眼裡。他嘴裡仍然咬著那根早已經熄滅了的香菸,模樣顯得輕慢而矜貴,“怎麼,我說了一點實話,你惱羞成怒,還想咬我?”
“……”
小心思被戳破,黎初夏的神色扭曲了一下。
這個臭顧北冥,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竟然這麼瞭解她。
雖然心裡的確很想咬死他,但面上,黎初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表現出來的。
黎初夏跺了跺腳,有些生氣地反駁,“顧少爺,你少冤枉好人,我才沒有這麼想。”
而且,她又沒yao過他,他怎麼能說“還想yao他”呢?搞得好像她yao了他好多次了似的。
顧北冥看她一副翻臉不認人,還特別理直氣壯的樣子,瞬間就氣笑了。
他見過太多撒潑打橫,蠻不講理的,第一次見到像黎初夏這樣撒潑打橫,蠻不講理的。
很好。她又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他對她的認知。
顧北冥眉眼陰翳地把唇邊的香菸丟了出去,他嗓音涼薄地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上不上車?”
不上,當然不上,我死也不上!
黎初夏十分豪氣地在心裡嗶嗶了幾句。但——她也只敢在心裡嗶嗶,面上,她還是乖乖地上了車。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顧北冥為什麼一定要讓她上車。畢竟,他們的關係水深火熱的,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吵起來。
顧北冥跟她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難道不會覺得很沉悶窒息嗎?黎初夏有點不懂這個古里古怪的男人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上了車,黎初夏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她默默地坐在了車子的最角落位置。
加長林肯的後車廂很大,裡面應有盡有。
冰箱,電視,辦公桌……所有商務人士需要的裝置,它都一應俱全。
黎初夏上車以後,男人倒也沒有再拿言語奚落她。
他問她去哪,她乖乖地報了目的地,便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氣氛融洽地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這叫黎初夏覺得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