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菲兒道了別,黎初夏走出了城堡。
顧北冥竟然沒有走。男人站在林肯車的後車門位置,倚靠著車身,低著頭抽菸。
他的姿態說不出的慵懶,嘴裡咬著煙,深深的吸一口,又緩緩的吐出。煙霧氤氳了他的面龐,顯出一種特別不真實的美感。
似是感知到黎初夏的視線,男人抬起了頭。那眼神,像鷹似的,一瞬不瞬的落在黎初夏身上……
黎初夏的心臟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總覺得,這男人雖然有時候很智障,也常常冷冰冰著一張臉,但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特別迷人的味道。
黎初夏暗罵了自己一句“花痴”。
她低著頭,剛準備繞道走,男人卻率先叫住了她。
“黎初夏。”
黎初夏的腳步頓住,立馬擺出一副諂媚乖巧的表情,“不知道顧少爺有何吩咐?”
“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啊???”
黎初夏滿頭的問號。她做了什麼嗎?她的良心為什麼要痛?
“……”,男人用力的吸了一口香菸,口氣裡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昨晚,是我送你回來的。”
顧北冥說的很委婉。他並沒有說,昨天他特地折回了包廂,替她解了圍,還照顧了鬧騰的她一個晚上,最後還是他親自抱著她回來的。
悶一騷內斂的顧北冥認為,就算自己什麼都不說,黎初夏也能懂。
但偏偏,黎初夏壓根不懂昨晚發生了什麼。就是因為什麼都不懂,她只當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就真的只是碰巧送她回來而已。
黎初夏小嘴微張,一張精緻漂亮的臉上寫著滿滿的驚訝。
她完全沒想到顧北冥竟然會送她回來。畢竟他應該很討厭她才對。
黎初夏琢磨了片刻,覺得顧北冥可能只是想要告訴她昨晚有這麼一個事。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真誠道,“謝謝你啊,顧少爺。”
男人微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但嘴角的弧度卻莫名的放緩了。
他正等著黎初夏繼續說些什麼,她卻轉過身,再次準備離開的架勢。
顧北冥,“……”
男人瞬間就攏起眉頭,嗓音冷冽的質問,“黎初夏,你什麼意思?”
他昨晚照顧了她那麼久,她就是這個態度?
“啊?”黎初夏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顧北冥討厭她可是誰都看在眼裡的事情。他不是一點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麼?現在,她只不過是遵循他的意思,趕快躲到遠離他的地方,不讓他看到罷了。
難道這樣做,也有錯嗎?
一時間,黎初夏被搞糊塗了。她說,“我覺得顧少爺應該不太想看到我,所以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誰準你離開的。”男人的臉沉的跟什麼似得,他陰戾地說,“你以為,一句輕巧的謝謝,就能離開?黎初夏,你可別忘了,你前不久還打碎了一個價值兩百萬的花瓶。”
黎初夏,“……”
這傢伙還真是時時都不忘提花瓶那碴。
害怕顧北冥要她賠償,黎初夏趕緊道,“那……顧少爺想要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