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急匆匆的,無形中帶著有形的壓力,似乎是一瞬間能夠影響人心。
就連王維都心旌搖曳,他現在是晉級了“文道”,再也不是吳下阿蒙。
卻從這聲音之中,帶來了一絲絲別樣的感受,三人都立即停下來。
那個青年豁停下來,前一刻來勢洶洶,這一刻靜若處子。
丁耒看著對面,眼前出現一個身高不是很高,但一頭秀髮如黑瀑一樣的男子,他玉面絕冠,幾如一個妙人。
《酉陽雜俎》裡說唐玄宗接見李白的時候被震懾了,“神氣高朗,軒軒然若霞舉”。孰料情勢忽變,李白突然情緒失控,命令高力士為其脫靴。玄宗很不高興:“上指白謂力士曰:此人固窮相。”
到底是窮面目,還是英俊瀟灑,在眼前一切都展現出來。
他看起來玉樹臨風,不像是窮相,像是謫仙人,倒是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氣質。
配上他英俊面目,身高不高,卻也有頂天立地之態。
這就是李白,無論史書中如何評判,這就是真實的李白。
丁耒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李白果真不簡單,從舉手投足,就能感受到,他的詩歌與他的人一樣,放浪不羈,有一種舉手投足都是天地的錯覺。
他的腰間佩一把劍,這劍用來殺人自然是再好不過,丁耒立即想到了那句詩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李白擁有這樣的魄力,男兒當自強,一怒即殺人。
“你就是李白。”丁耒看著面前的男子。
“在下正是。”對方玉面桃花,如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淡淡說話,溫潤雅緻:“不知道閣下什麼人,居然與我朋友匡回有衝突?”
“你朋友叫匡回,這個名字倒是有些特別。”丁耒笑了笑。
李白秀目一張,微微帶笑:“既然來了,都是朋友,也都不要多爭論,我這裡宅院雖小,但小而巧,你我都可以在這裡細細品賞一杯,熱茶還是熱酒,任二位君子選擇。”
“我答應。”丁耒笑了笑。
那王維也是舒坦了,笑著道:“李兄,我們好久不見,你風姿越發綽約了。”
“綽約一詞用來形容女子尚可,王兄還是差點,應該說我是玉樹臨風,瀟灑俊逸。”他誇讚自己,好像當真了似的。
丁耒一陣無語,居然這才是真實的李白,有一些自戀的寫照。
李白似乎看了看丁耒,道:“好了,你們都是朋友,匡回,這是王維,你想必也是知道的,你學貫百家,應該明白,這個王維可是河東王氏,家族十分興旺,加上他自己才氣逼人,更是不錯。”
匡回這時候道:“可是,李兄弟,這其中一人恐怕是我的死敵。”
他指代的是丁耒。
丁耒道:“什麼死敵,你我都向著一條道路,怎麼可能成為死敵?”
他偷偷湊近一點:“俠義榜也沒有規定,我曾經在大明世界放了很多人,他們後來也對我感激不盡。”
“怎麼可能?”匡回疑雲一閃,“你居然違背了俠義榜的意志?”
丁耒淡淡一笑:“這有何不可?俠義榜可以說是禍害,違背俠義二字,讓我們互相殘殺,你覺得它真的是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