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裡面發出一個淡如惘聞的聲音:“張車伕,這是怎麼回事?外面是什麼人?”
“回稟先生,是一群原始人,還有,還有一個青年。”馬車車伕道。
“哪個青年?”只見簾帳被搖開,裡面露出一張臉來。
這一張臉無比蒼白,看起來瘦弱無比,卻不失任何風骨,蕭蕭之姿,眉眼錚錚,有如一張鐵面無私的天師臉,又如文弱不凡的書生臉。
他的一雙手十分潔白,如玉一般的骨骼,讓人有種十指洋蔥水的感覺。
他是什麼人?來自何方?
丁耒的心頭響起了一陣疑惑。
他隱約對這人有一些印象,至於出自哪裡,卻又搞不清楚。
似乎是從一些歷史典故中,畫卷裡出現的。
那男子嘴角很薄,本是薄情寡義的面相,可是長在這張瘦小的臉上,卻顯得絲毫不違和,反而多了幾分壯氣。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攔本人的車?”那人道。
丁耒笑了笑,拱手道:“這位先生,想必是進長安趕考的吧。”丁耒隱約知道,現在的年代似乎離武則天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也是他最近推算,得出的結論,按理說武則天已經不在政權,說不定很多事情能開明一些。
“你怎麼知道是趕考的?”男子忽然眼珠子一轉,凝視他道:“長安?不對,你當還是幾十年前呢,幾十年來,一直都是神都洛陽作為都城。”
“洛陽!”丁耒回頭一看,眾人都是一片茫然。
只有他明白,如果是洛陽為神都,那麼自然還是武則天在位的時期,可是這個年代分明不是武則天執政,按道理她已經死了。
“今年是什麼年?”
“自然是證聖之後,剛剛立下的天道年。”
“久視、聖歷、神功、神龍、證聖。”這些年號無一不是體現了武則天的英武,以及她想要長生久視,想要坐擁江山百年的夢想。
她在別的世界,沒有百年光景,在這個世界,卻已經幾乎達到了百年。
“能不能按別的年曆推算一下,超越了證聖多少年了?”丁耒繼續發問。
那男子撓撓頭,算了一下,然後道:“是二十年了。”
“所以你剛好是二十歲?”丁耒推算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那人無比好奇,丁耒居然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他多少歲數,這不是神仙麼?還如此年輕?
那人自然也不信神明,只是一筆帶過,然後道:“我今年是十九歲,虛歲二十,正準備去趕考的。”
“看來你還是一個大人物,一張臉都是病態喪氣之樣,卻能如此生龍活虎,力道也不錯,整個人健健康康成長,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的八字很硬,八字硬的人往往能夠化解後天的缺陷,補全先天,改變命運,你的命一定很好,非富即貴。”丁耒道。
“你是算命的?”那人好奇了,丁耒說得他也不是全信,反而有一些瞭解,說他非富即貴,確實有一定道理,他家族就並不差。。
丁耒道:“不算是,我只是點到為止,有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何必需要花費精力去算,看破人心,看透人常,也不過經歷世俗的基本要義!”
“你看來是一個高人,我要下車好好跟你說一下了。”那男子不再拘泥於車上,而是主動下車,一旁的車伕都錯愕了,他不知道自家的先生為什麼連趕考都不願了,就想跟這人探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