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從天上而來,他踏著蒼鷹,一步到位,跳躍而下,翱翔雲空,雲朵就像是為他開闢從出路,逐漸分流開來。
在他的下方,龍捲風逐漸散去,一個身影瘦長高昂,抬起頭來,帶著幾分魔性。
此人不比高大威武的步驚雲,卻自有一番瘋魔的氣質,他的眼神裡閃爍著光芒,血亮刺骨,旁人一見,就會被他的眼神所捕捉。
這果真是有著瘋血傳承的男子,光從動作之間,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殺心很重,煞氣內斂的人。
他一頭修長長髮,飄搖而起,背後的長刀更是極為醒目,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飲狂刀”!
此人顯而易見,就是聶風。
聶風之前舉手投足是龍捲風,而現在,他收斂了龍捲風,卻騎在一頭汗血寶馬之上。這馬身通體血紅,毛髮冗長,高大雄壯,當得起這個稱號。
聶風騎的是它,而不是其餘的異獸,可想歷史也已經改變。
不過,即便是一頭汗血寶馬,這馬的價值也是連城。
可以說,千金難買一匹駿。
聶風有這樣的資本,也有這樣的實力降服了這一匹馬。
二人款款落下,身形瀟灑。
從他們的容貌來看,絲毫不顯老態,好似那三十不到的青年小夥。
可是丁耒卻明白,這二人已經五十以上,甚至直奔了六十出頭。
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才保養如此之好,丁耒沒有去過問,因為這兩人都帶著凌烈的殺意,似乎對丁耒等人,完全不放在眼裡。
“丁耒,如果我這一戰死了,不必給我立碑,也不必救我,你救下石微即可。”厲飛看著這二人,感受著二人的滾滾內氣,不禁回頭道。
丁耒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可想厲飛已經想通一些,他擺擺手道:“不會死,這二人再強,我們這麼多人,我並不相信人定勝天,我們面對這些土著,就是天,就是地,何況你是天意代言人,天意也不會讓你死亡的。”
“希望如此。”厲飛惜字如金。
這時候,二人也都走下異獸,面對丁耒眾人,心高氣傲。
有如年輕人一般的凜冽之氣,衝入九霄,他們殺心幾乎濃郁到了實質,壓迫向丁耒眾人。
未說其言,已入殺伐,這是眾人這一刻的想法。
所有人都心底冷了下來,像是墮入了無邊冰窖。
“你叫厲飛是吧,我以前聽國師算到你。”聶風道。
“他怎麼會這麼清楚?什麼時候的事情?”厲飛微微皺眉。
“說來也有十幾年了,他通曉造化,靈覺一動,未來的事情都被他算到。”聶風說著,血飲狂刀放在面前,“今日若非為了步兄,我不會來此,因為在國師眼裡,你是一個人才,他算到了你,也等於是看到了一番光明的未來。”
“怎麼可能?那是俠義榜……”厲飛無法相信。
“俠義榜”那時候確實沒有降臨,可是若是連“俠義榜”沒有降臨的事情被算到,那豈不是已經超越了天意,一個人能超越天意看問題,那這個人是真正的恐怖。
要知道帝釋天只是武功極高,可是真正在算命之學,在陰陽五行,八卦六壬中,卻是差了幾籌。
若非他苟且偷生,也不可能活這麼多年歲。
而國師真正是經歷紅塵,也是從大唐開始,經歷到了現在。
丁耒聽到二人的對話,立即有些眉目:“莫非真的有人能夠看穿古今?那豈不是跟袁天罡、李淳風一樣,《推背圖》可是他們世界中最極致造化之物。”
“很有可能。”木寧在一旁道,“我其實看過一些俠義榜對人的靈魂解讀,其實人的靈魂是與我們不在同一片空間,靈魂強大者,能看到下一個空間的事物,他們或是透過算看到的,或是直接用心眼看到的,這個心眼,其實在佛門稱為佛眼,在道家稱為天眼,而在所有修煉者之中,稱為靈覺或者第六感。”
“那也就是說,那國師甚至能夠取得別的世界的資訊,反哺自身,越來越無敵?”丁耒道。
風雲的出現已經棘手,就怕國師再出現插手一二,但看現在,國師應該不會插手,甚至此人不會在這個世界的關鍵時刻現身。
因為他時刻被這個世界天意盯上,天意想要處決他,就像帝釋天一般,讓他死去,不要威脅到天意,可是國師卻依舊活著,活到了現在。
不是活得越久越看得多,而國師顯然是看得多的那一位,也是一個神秘存在。
“可以如此說。”木寧解釋道,“西洋人早就研究過人與靈魂的離性與共性,如果真正達到境界的人,他在這個世界是這樣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是這樣一個人,也就是他的靈魂可以投影到別的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