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丁耒以區區【衝氣】中期,與他能抗衡一二。
若是一般人,哪怕是後期的集邵空,都未必能周旋這麼久。
不止是柳相驚訝,就連遊鴻也若有所思,隨後道:“此事看來是我做差了。”
柳相也沉下心態,不再一味的胡言亂語,他知道北嶺少嚴寺不好對付,只是比起長漠的厄奇宗對比,少嚴寺沒有那麼邪惡,但是護短是少嚴寺一向的作派。
見遊鴻也屈尊了,丁耒也不好多說,雖然武功廢了,他卻神清氣爽,他覺得那一刻似乎打破了什麼隔閡,自己修煉這麼久的武功,都在破滅的瞬間有凝練一體的架勢。
如果重新修煉,不僅僅事半功倍,更是三位一體,三道內功可以完美融合。
可以說,這不僅僅是一次災難,更是一件好事。
集邵空道:“請遊明師指示,丁耒該何去何從?”
“他既然是北嶺少嚴寺的,當然可以加入散人盟,但我也知道,如此加入是屈尊他了,我們誤會他是奸細,這點我以身作則,他丹田的問題,我幫他解決,集高徒意下如何?”遊鴻淡淡地道,他一句話已經把自己的責任推了出去,似乎他只是隨手打發了一個阿貓阿狗,修復一下丹田,縫縫補補,就此作罷。
集邵空眉宇深鎖,他知道一個人練功不容易,像丁耒這種情況,沒一個十幾年無法練成如今的武功。
可是一朝說廢了就廢了,這遊鴻倒也真是拿起放下,跟喝水一樣簡單。
朱光席也不滿地道:“遊明師,我們只希望此事能還丁耒一個清白,不是簡單的打發一下,修補丹田來得輕巧。”
“哦?魯明師沒教導你要尊重長輩麼?”遊鴻微微張開眼睛道。
朱光席道:“魯明師從來待我如親兒子,他不可不像某些人,道貌岸然。”
“呵呵呵呵呵……”遊鴻輕笑一聲,隨後道:“要我還他清白可以,但是首先要抓住金庚此人,只有此人手裡有證據,若是他跟我們一味頑抗,我說實話,我也沒有辦法。”
真是高明,丁耒心道,這遊鴻說話之道,一套一套,看似是維護他,其實是維護自己,把責任再次推給了金庚。
這些明師能爬到這個位置的,都是不簡單的人物,他們經歷不少,不是尋常年輕人能對付。
朱光席被這句話硬生生一堵,想不到這遊鴻居然還在偷奸耍滑,對他唯一的幾分好印象,蕩然無存了。
遊鴻其實也是心痛,他的“靈鏡”被破,如今等於是神通不再,到時候他還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靈鏡之術遊鴻”麼?
丁耒看到遊鴻不斷變化的嘴臉,心中微微一冷。
此人老奸巨猾慣了,與他相鬥十分不智,如今要脫離他的掌控才是正理。
即便此人不敢殺他,可也可以借刀殺人,例如那個金庚,說不準下一刻就回來,給他來一刀子。
丁耒明白此事關鍵,立即道:“明師大人,說實話,我對散人盟沒有興趣了,我只想好好離開此地,安度一生。”
“哦?”遊鴻呵呵一笑,“丁少俠果然是豁達啊,既然你有了決定,老夫也不強求你,這裡有一瓶子的青元丹,是我們武功凝練出來的神物,可以修復一切傷勢,可遇不可求。”
“多謝明師。”丁耒裝作痛苦不支的樣子,接過瓶子。
隨後游鴻明師道:“等我休息幾日,再為你修復丹田。”
“不必了,我心思已決。”丁耒這句話出來,讓集邵空都打抱不平。
“丁耒,明師可是要給你修補丹田,你居然……”朱光席也難以置信。
沒有人會拒絕這麼一個好事,如果沒能修復丹田,那他一輩子都是廢人。
“我已經看破紅塵,決心退隱,我意已決,你們都不要勸阻了。”丁耒搖搖頭道。
眾人詫異萬分,不能理解,可是柳相卻暗自偷笑,這個丁耒看來是怕了游鴻明師,自己明師罩著自己,果真有用,不費一兵一卒,去掉了一個未來大患。
他心中暗喜之餘,就見遊鴻仔仔細細看了丁耒一遍,見他神色沒有作偽,這才淡淡道:“丁耒,你的氣魄是我平生所見最為寬厚的,這樣吧,我送你蒼巖城外圍的一畝三分地,靠近巖山鎮的一個肥沃之地,到時候你可以在那裡安度一生。”
“既然明師如此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那一切多謝了,我坦然接受這一切。”丁耒道。
遊鴻擺擺手:“無妨無妨,丁耒,我本來想將巖山鎮的地給你,不過那裡民風彪悍,你現在空有蠻力,無法應付,只能退而求次了,你倒是不要怪罪為好。”